在這里雖然是陶商做主,但帳內宴品美酒,都是陳登從東陽縣帶來的,所以在理論上講,這頓飯算是陳登做東了。
陶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這趟遠征在外,好像除了打仗,干的最頻繁的事,就是喝酒局。
陳登入席之后,便直接夸贊陶商,道:“長公子此番出征一載有余,陽人、虎牢、汴水三戰揚我徐州之名,更兼深入三河之地討伐白波賊寇,帶回十萬人丁,如此戰績,回了彭城之后,陶使君必感老懷大慰,公子功勞不淺。”
陶商謙虛的擺了擺手,嘆道:“陳縣尊謬贊了,陶某愧不敢當,別的倒是還好說,只是這十一萬白波軍余眾,陶商事前未曾與父親商量便擅自做主遷回徐州,父親心中對此是怎么想的,說實話,陶某心中還是有點忐忑。”
陳登語氣溫和:“看來公子對這件事是當真不知情啊,公子可知曉,依你目前的身份,陶使君就算是刺史,但你自行安排白波軍眾,也不是不可以做主的,就看公子跟陶使君怎么打商量了。”
陳登話中有話,陶商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看來,自己果然已經不是白身……郭嘉的眼光果然毒辣。
那一塊麟趾金花的還真值。
“陳縣尊,陶某出征在外,這徐州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還望陳縣尊能夠先告知于我……你放心,我回去一定裝傻,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陳登聞言不由失笑,搖頭道:“公子說的哪里話?區區小事,登不過是不愿意越俎代庖替使君告知公子,既然公子想知道,說出來也無傷大雅。”
頓了頓,便聽陳登為陶商解釋道:“公子可知道你已經上了月旦評之事?”
陶商的臉一下子黑了,點了點頭。
陳登見狀繼續道:“汝南許子將十句金言評公子,令天下側目,另有原尚書郎許靖,代豫州刺史孔伷薦,舉公子為潁川孝廉,公子戶籍不在潁川,此舉本不合法度,但沒曾想到,朝廷居然批準了,且還直接授予了公子官職。”
陶商聞言心中一驚,舉孝廉不能參加當地應考還能被準?這一定是董卓那狂老頭搞的貓膩。
“朝廷,封我什么官?”
陳登長嘆口氣:“凡舉孝廉者,饒是士族名門,征辟初起亦不過是縣令或是尉使之職,登二十五歲被舉至今,亦不過是任東陽縣一縣之長,但在同歲人中,已屬難得!可朝廷敕封公子的職務,居然是丹陽郡守,邑比兩千石!”
“丹陽郡守?”陶商吃了一驚:“朝廷居然直接給我一郡之地!?”
陳登看到陶商吃驚的模樣,點頭道:“舉孝廉者,有的人為朝廷效力終身,若能統領一郡,已屬難得,實不像公子的起步,竟然比旁人操勞一生的成果還要大,焉能不為天下側目?”
陶商現在明白陳登一直潛身縮首,為何突然卻要來親近自己了。
很顯然,一個在十七歲就能成為一郡之主的少年,陳登是很感興趣的。
“哦,對了。”陳登似是想起了什么,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笑意,道:“朝廷不但敕封公子為丹陽郡守,還將那太平公子的雅號一并贈予了公子,從今往后,這太平公子的名頭,怕是要跟隨長公子您終身了。”
陶商聞言,臉都變綠了。
董卓老賊……安敢如此故意惡心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