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朗一族暫且不談。
光是那皇甫嵩和王允,一個文官之首,一個武將之尊,倆人的官比陶謙都大,這要是待在了彭城……那陶謙和四大家族之間的平衡,又該怎么維系?
陳登聽了腦袋都大。
“原來,這就是公子打算去丹陽郡接手的另一個原因?”
帳篷內的屁味散的差不多了,陶商撂下簾子,回頭繼續道:“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我覺的父親目前在徐州,在籌備武事方面比較束手,內有四族掣肘,外有臧霸為禍,笮融還躲在下邳國給他使絆子,父親的一舉一動都被徐州各方勢力緊緊的盯著,我待在他彭城內,被盯著的人,無非是從他一個人變成了我們兩個人而已。”
聽到這里,陳登不由的渾身一顫,隱隱的想明白了什么!
這位長公子的智計之深遠,陳登直到這個時候才終于品出味來。
“公子是想在丹陽郡,和陶使君形成犄角之勢?使君主內,公子主外,內外相合以定徐州?”
陶商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而且我一直也想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地方,沒有人能夠掣肘我的地方,好好的實施我的理想和抱負。”
陳登聞言有些好奇,道:“不知公子的理想和抱負是什么?”
陶商慢悠悠的道:“富治下之民,強治下之軍。”
“如何富強?”
“這個嘛,我大概給陳公捋順一下我的思路。”
……
……
差不多跟陳公說了整整一個時辰之后,陶商方才結束了描述。
而此時的陳登則是啞口無言,目瞪口呆的看著陶商。
陶商適才跟他說的那些東西,有很多在陳登看來,都仿佛是不可理喻,好似冒蒙胡猜的一樣,但偏偏從他嘴里說出來,又似是有理有據,好像跟真事一樣一樣的。
“陶公子,你適才說的那些,據何經典?”陳登好奇的問道。
陶商聞言笑了笑,故作神秘道:“等到我去丹陽郡接手的那一天,陳公如果愿意來幫我的話,我就告訴你全部。”
陳登聞言,沉默了,同時心中也有些意動了。
他是一個純粹的投機主義者。
以陳家在徐州士族中的地位,他之所以蟄伏至今,也不過是想尋一個好的領導人,能夠展現他胸中的抱負。
對這位陶公子,他這次過來就是抱著這個目的來試探,可是不曾想到,結果卻是超乎他意想之外的……意想之外。
在陳登心中,這個領導者的人選,已經出現了。
“公子之言,登回了東陽縣,派人問過家中老父,當有定奪。”陳登并不著急,他本人雖然對陶商很感興趣,但畢竟還要通過自己的父親陳珪同意。
陶商也不著急,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該是他的人,早晚都是他的,想跑都跑不了。
你若是真想跑,綁也得把你綁回來。
郭嘉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陶商對陳登展顏一笑,笑容很是陽光。
“那我先回彭城,等陳公的好消息。”
……
……
陳登回東陽縣之后,陶商一眾向著彭城繼續進發,終于在三日后的晌午,抵達了彭城的西郊。
看著遠遠矗立在平原上的高大城池,陶商的心中一陣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