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心頭一顫,陶商回徐州之前,曾派人給陶謙送過書信,老頭心中知道陶商是領了誰回來的。
陶謙長嘆口氣,整了整衣襟,將腰直了起來,露出了一州之長該有的威嚴與狀態,接著便隨著陶商大步而去。
而陶商軍馬的中間,已經讓開了一條通路,兩輛車攆被趕到陣前,王允在貂蟬的攙扶下,和皇甫嵩一起下了車架。
“陶謙見過王司徒。”陶謙恭敬且又不失威勢的沖著王允一拱手,接著又轉向了皇甫嵩。
面對這位昔日的上官,陶謙多少還是有些拘謹,畢竟當年一同征討北宮伯玉的時候,皇甫嵩的威勢依然歷歷在目……即使他現在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那也是一個有威勢的糟老頭子。
“將軍,你好像瘦了。”陶謙對皇甫嵩的態度很恭敬,但同時也表現出了不卑不亢。
皇甫嵩微微一笑:“恭祖,一晃咱們好多年不見了,想當初你我一同征討北宮伯玉的時候,你的發須尚黑,只是如今……唉,看看咱們這兩個老頭,須發盡已斑白了。”
陶謙點了點頭,亦是嘆氣道:“歲月不饒人,咱們這一輩的,都老了。”
皇甫嵩哈哈大笑,頗具豪氣的道:“話也不能這么說,咱們雖然年老,但這年輕一輩此時卻盡顯英雄之色,你這兒子就很不錯,懂實務明進退,老夫還收他當了個徒弟,恭祖,不介意吧?”
陶謙聞言,臉上露出了驚詫之色,轉頭看陶商道:“你拜了將軍為師?”
陶商點了點頭,笑道:“承蒙老師抬愛。”
陶謙摸著下巴上花白的胡須,贊賞的點了點頭,又對王允和皇甫嵩道:“陶某在城中,已經設好了酒宴為二位接風,并卓彭城諸官陪宴,王司徒、將軍——請。”
說到這,卻見陶謙一轉頭,對陶商道:“酒宴的事,你就先不要去了,在此安排你帶回來的這些人,我已經讓糜竺安排人前來犒軍,至于你這些人日后當如何安頓,待回家之后,為父在跟你詳加細談。”
陶謙不讓陶商參加彭城內酒宴的原因,陶商多少知道一點,他也不說破,只是沖著陶謙點了點頭,便留在了原地。
陶謙親自引領著王允和皇甫嵩入城,貂蟬跟在王允身邊,頗是疑惑的轉頭看了陶商一眼,似是有話想要詢問。
陶商卻沖著她搖了搖頭,又沖著陶謙努了努嘴,示意貂蟬不必管他,只管入城便是。
貂蟬心領神會,便也不在多說,隨著諸人進城。
……
……
陶謙等人進城之后,陶商便在許褚,韓浩等人的協助下,以及徐州官員的指點和引領下,將兵馬暫時屯扎在了彭城西郊。
糜芳也沒有著急回彭城交割兵權,畢竟這些白波軍眾一直是由這些隨征的徐州軍監管,突然交回兵權,多少會令這十多萬白波黃巾不穩,所以一時三刻倒也不是那么著急。
但糜芳的擔心純屬多余,陶謙彭城的衛茂兵馬有三萬之眾,其中更是有陶謙直管的兩萬丹陽兵,而丹陽兵的行營,就在白波黃巾屯營的不遠之處。
在安排完一切之后,陶商又對郭嘉、許褚、徐晃、徐榮、韓浩等人吩咐了一下,讓他們先暫時在行營對付一晚,明日白天,便會將他們引薦給陶謙。
這幾個人除了郭嘉之外,其他的人跟陶商之間都是沒的說。
唯有郭嘉想進城住,他想跟陶商掰扯幾句,但看看不遠處端著弓弩的尤驢子,話說到嘴邊就咽了回去。
陶商安頓好了這些之后,天色已經黑了。
天色雖晚,但陶商還是堅持回了家。
他有預感,今夜的酒宴結束之后,陶謙一定會和自己秉燭夜談。
陶商的預感是對的,當他回到了陶府自己的房間之后,卻見陶謙早就等候在自己的房間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