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自己或是別人都要求如此之高的人,突然讓他投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而且年紀還只有十七八歲,在感情上,郭嘉說不通自己的心。
當然,經過了幾日的接觸,郭嘉確實是發現了陶商除了賤之外……還是有一些招人佩服的地方,這也是郭嘉至今還愿意留在徐州的根本原因。
不然的話,其實依照他的尿性,就算是真的被尤驢子射死,他也不會在陶商這茍且安生。
說白了,還是對陶商這個人的興趣占了大多層面。
特別是陶商的那份不要臉的精神,一直在深深的震撼著郭嘉——你不跟我好,我偏要跟你好。
放眼大漢十三州,姓陶的這個特點也真是沒誰了。
有興趣歸有興趣,但郭嘉實在是拉不下臉去伺候一個小兒娃,這份敏感的自尊心一直跟隨著他,以至于郭嘉弄了這么一出花錢買計的戲碼。
糾結害死人啊。
“你今天領郭某出來逛街,不單是要和我閑聊這么簡單吧?”
對于陶商這個人,郭嘉這一段時間也一直在分析他的個性。
他把陶商的性格密密麻麻的分析了好幾卷簡牘,深知這小子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物。
手拉手領著自己逛街,他絕對不是那種閑出屁的人。
“當然不是,眼看著我就要舉行冠禮了,雖說儀式那天彭城的士族諸長沖著我父親的面子,自然會前來相賀,但以我的角度來說,多少還得去諸公的府邸上走動走動,最不濟至少也得走一趟曹豹府和糜竺的府邸,也好顯示一下我的誠意。”
“顯示誠意?”郭嘉笑呵呵的道:“其實你是去探聽虛實的吧?”
陶商不置可否:“大干哥懂我,咱們買些禮品,然后再派人送上拜帖,去糜府和曹府分別走一遭。”
“可你為什么要帶上我呢?”郭嘉好奇的皺眉道。
陶商輕輕的一揚眉,低聲道:“我手底下的人,許褚、徐晃、徐榮都善戰,韓浩懂治政,但他們卻都不會看人,郭兄一肚子壞水,深通詭詐奸險之道,我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曹豹和糜竺都是什么樣的人。”
郭嘉恍然的點了點頭,突然面孔一沉,鄭重說道:“這也算是獻策,要收聘金的。”
“先欠著,和上次那筆一樣,年底一起結。”
郭嘉聞言吃驚的張大了嘴:“可現在才剛過年初啊?”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此之謂大丈夫,郭兄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郭嘉揚天長嘆。
舔著臉能說出這般話的人,給自己當主公,其實也算是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