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兒,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妙,怎么好端端,陶使君父子卻是把咱們諸葛家給盯上了呢?”
諸葛瑾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沉穩老成,分析起事情來也是頗有頭緒。
“叔父,侄兒看那陶商的意思,似乎是頗不甘心的,眼下是多事之秋,如今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咱們還是趕緊開出路引,火速南遷,以免再生變故。”
諸葛玄顯得略有些遲疑:“那陶商表面上雖然客氣,但言辭之中卻頗具鋒芒,他會不會阻攔咱們南遷?”
諸葛瑾尋思了一下,搖頭道:“這一點叔父經管放心,咱們諸葛氏好歹也算是瑯琊士族,頗具名望,陶商若是要扣下我們,必須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可是我諸葛氏多年來奉公守法,毫厘稅務不欠,又不曾欺辱平民,他若想扣下咱們怕是沒有理由,陶商若執意用強,那陶氏在徐州士族之中也必將是多了一份惡名,這一點,想必便是其父陶使君也斷斷不會允許的。”
諸葛玄聽到這,方才放心了一些:“咱們在瑯琊的田地處理的怎么樣了?”
諸葛瑾恭敬的回復:“基本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族中的老宅,尚未有人接手。”
“不賣了!”
諸葛玄做下了最后的決定:“老宅暫且封存,等翌日有機會再做變賣不遲,即刻命令族中人,收拾行囊輜重,三日之內務必南下,咱們得趕緊走,別給陶氏找到機會,挑出咱們的毛病。”
“諾。”
……
……
諸葛玄和諸葛瑾商量三日之內遷移,陶商和郭嘉那邊也沒閑著。
“你得趕緊想想辦法了。”郭嘉摸著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今日你與諸葛玄一談,已是把這老頭弄的驚了,如郭某所料不錯,三日之內,諸葛老頭必舉族南遷!就算田宅處理不完他也會遷!”
陶商聽了不免有些憋氣:“諸葛氏若要南遷去豫章郡,會走哪條路?”
郭嘉閉著眼睛尋思了一下,慢悠悠的道:“這個好說,他南下最好走的有三條路,但西面那條經過開陽,郭某料定諸葛玄不敢,中路那條經過郯縣,而丹陽精兵和泰山軍則是在郯縣演武,也是多事之地,所以說他目前最好的選擇,就走東路的厚丘。”
陶商鼻息粗重的以拳擊掌:“那我就在派兵在厚丘截住他們!”
郭嘉呵呵笑道:“你當是在劫持郭某呢?我一個外地的旁支寒門子弟你欺負欺負就算了,他諸葛氏可是你們徐州的本地士族,你毫無理由的把人家扣下,回頭事情傳到了彭城,你陶氏在徐州士族中的風評就臭了!那些士族首領不說,你爹第一個就得揍死你。”
陶商皺了皺眉,不爽道:“怎么,我這么大一個郡守,徐州長公子,還是太平公子,還動不得他諸葛老頭了?”
“你現在記著你是太平公子了?你干那些腌臜事時怎么不記?”郭嘉略帶調戲的笑道:“其實也沒什么難的,郭某適才是說你不能毫無理由的把人扣下,那你找個合適的理由把他們扣下不就得了?”
陶商尋思一下,輕道:“找什么理由比較合適?”
郭嘉把兩只手一攤開:“當然是他們諸葛氏犯法的事了,只要是犯了法,你陶氏身為一州之長,自然又權將諸葛氏扣下拿問,正所謂名正言順。”
陶氏又問道:“那諸葛氏會犯什么法?”
郭嘉慢悠悠的道:”偷稅、瀆職、不尊古禮,什么都行,挑毛病你不會?……再說這種事你應該到漢律里去翻,而不是問我。”
陶商聞言豁然開朗,對許褚言道:“打聽一下陽都縣府在什么地方,咱們去一趟……調查諸葛家的犯罪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