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急忙上前,對著劉繇一頓點頭哈腰,連連解釋道:“劉刺史著實是誤會了,揚州刺史,歷任的治所乃是在壽春,只是自打上一任的刺史陳使君為袁術所害后,壽春城便被袁術據守,陶府君得知劉使君新任刺史之位,恐使君若是走往壽春,會為袁術奸賊所害,特命郭某率人前來,保護刺史前往丹陽郡上任,陶府君這一片赤誠之心,實乃是當世少有,足可為天地所鑒……使君千萬不要誤會啊”
郭嘉適才若是先開口跟劉繇說話,劉繇可能還會信他三分,但傻子陶應卻已經把事情給說敗露了。
劉繇也不是沒長腦子,而且就實際情況來講,他的腦瓜仁還比正常人的要明顯大上一個維度。
郭嘉和陶應在此的目的,劉繇現在心中已經有數了,任憑郭嘉怎么狡辯,他也是不會信的。
“這位先生,你覺得劉某會相信你的話嗎?你現在拿此言誆我,是覺得我傻還是你自己傻?”
郭嘉沉吟了片刻,抬手一指陶應:“他傻……”
“吾若是不跟你前往金陵城,你又能怎樣?”劉繇惡狠狠的瞪視著郭嘉,語氣中的不爽已經是顯而易見。
郭嘉聞言有些猶豫了。
本來是好說好商量、連忽悠帶騙的一件事,弄到陶應這里偏偏給說漏了嘴。
眼下揚州刺史心中起疑,擺明了是不打算陪自己玩了。
郭嘉用旁光掃了一眼沒有任何歉意的陶應,心下暗嘆。
這小子,委實是坑爹又坑哥的主啊。
可話又說回來,若是陶商在此,他又會怎么辦呢?
“嗖——!”
一支利箭的呼嘯聲將郭嘉的思路拽回到現實當中,只見校事府的校事官尤驢子,手持勁弩,一臉肅穆。
那支短箭從他手中的短弩中射出,正正好好的扎在了劉繇身后的馬車之上。
郭嘉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還有什么可想的?若是陶商在此,他肯定就是這么辦的。
自己適才有些著相了……落了下乘。
郭嘉笑著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劉繇,斟酌了一下詞語,低聲道:“劉使君,您若是不去金陵城,后果怎么樣……好像已經不需要郭某為您特別闡明了吧?”
劉繇轉頭看了看那支扎在馬車上的短箭,仰天長嘆口氣,語氣幽怨難明。
“你們是不是也忒霸道了……此舉著實是不把我這揚州刺史當人啊。”
郭嘉伸手又是一指陶應,致歉道:“本來是想忽悠您一番,讓您高高興興的跟我們去金陵城上任的,結果被這小子一語道破天機……郭某著實慚愧,等回頭到了金陵城,您向陶商告他弟一記刁狀!以解心頭之恨!郭某幫你證明!”
劉繇聽到這里,方才仔細的審度了郭嘉一會,問他道。
“先生怎么稱呼?”
“不敢,在下姓郭,單名一個嘉字,潁川陽翟人士。”
“郭先生是嗎?……你是個人才呀,比那跟班強。”
“刺史謬贊了,郭某惶恐,惶恐。”
……
……
就這樣,剛剛得到了朝廷委任詔命的劉繇,還沒等成功上任,就被陶商提前暗中派人劫持,帶往了金陵城。
來到金陵城外,陶商引領著一眾文武謀臣,親自出來迎接上官劉刺史。
“丹陽郡守陶商,拜見刺史劉公,聽聞劉公繼陳公之后,執掌了揚州,商喜不自勝,如今強賊林立,世道不平,商特意派人保護劉公前來金陵城上任,劉公,您這一路上,過的還舒坦吧?”
劉繇聞言,面上絲毫不見喜色,只是雙眸直勾勾的看著陶商,嘴角掛著既無奈又嘲諷式的笑容。
一看見劉繇這表情,陶商頓時有點發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