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因為吸入了過多濃煙而差點被嗆迷糊過去。
他強自支撐著身體,瞇起中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陶公子莫不是在戲耍本將乎?”
陶商用喇叭高聲回道:“當然不是,溫侯乃是當世英杰,陶某仰慕還仰慕不過來,何談褻瀆?”
呂布的話語中明顯有了怒意:“那你適才高喝說要放本將一馬,現在為何卻又不提了?”
“我不是尋思先風花雪月一下子么?”
呂布的臉色明顯有些發綠。
“咳、咳、咳!陶商,你先說放了本將的事,然后咱們再風花!”
陶商聳了聳肩,無奈道:“看你那猴急的……死相。”
在并州軍如此緊張凝重,生死一線的時刻,陶商居然冒出了這樣的話,在場眾人不由的紛紛愣住了。
“死……死相?”呂布的臉色又有些發綠。
這話的意思他懂,可是從陶商的嘴里說出來,它怎么就那么別扭呢?
陶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揚聲沖著山上的呂布道:“溫侯乃是當世良將,一時人杰,勇武蓋世無雙,實乃是我大漢朝少有的良才猛將,今日一戰,你我各為其主,陶某雖然設計將溫侯困于首陽山中,但想想若是就這么傷了一位猛將的性命,實在是暴殄天物……溫侯,陶某下去不手啊!”
呂布斜眼看了看山下困死自己的火焰,還有東西兩面的土道上,己方幾番沖鋒之后扔下的那一堆尸體……
他著實是懶得跟陶商掰扯。
下不去手都這樣了……這要是下得去手,本將今日豈不是得被你挫骨揚灰?
大丈夫當忍胯下之辱,本將軍今日忍了!
呂布再次嘶啞著張口,喊道:“陶公子既是如此愛惜人才,本將沒有二話,從今往后,我呂布的這條命就是你的,本將軍愿意為陶公子的大業效犬馬之勞!”
一番話說出來,呂布身后的諸位將軍頓時都神色大變。
臨陣投敵,這也未免太沒有骨氣了吧!?
張遼很是怒其不爭的沖著呂布吼了一聲:“溫侯!萬萬不可如此!”
呂布一揮手,擋住了張遼的話頭,只是緊盯著山下的陶商。
“陶公子以為如何?”
陶商摸著下巴,很是認真的尋思了一會,方才開口道:“聽聞溫侯每一次認新主人的時候……好像都是附帶贈個兒子的……”
呂布聽了這話頓時一愣。
贈兒子?
他起初沒有琢磨出陶商的話中之意,尋思了一會,方才恍然大悟。
呂布在丁原帳下時管丁原叫爹,在董卓帳下時管董卓叫爹,如今要歸附到陶商帳下了……
呂布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
姓陶的,他娘的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