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我們昔日在江上,不過都是水寇,這在山上殺敵的活計,著實是不會啊!”
“府君,你大漢的律法,也得講點理,講點人情啊!”
陶商摸著下巴,露出了一副為難之相。
“于個人而言,我對你們每一個人都有感情,但軍法不容情,這事……委實有些難處理。”
那些水賊頭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在對方的眼眸中都看到了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突見劉寨主挪動膝蓋,向前蹭了兩步,道:“府君,您看這樣行不行……末將不愿意領兵了,也不想獨立治縣了,只要府君肯救末將一命,末將……末將愿意交出麾下的兵權,我自己則歸附于金陵水軍中軍,哪怕就是當個馬前卒額行,只要不死便可……留著這條命,報答府君的大恩大德!”
劉寨主的話,猶如撞鐘一樣,敲響了在場這些賊寇渾醬醬的腦子。
對啊,光跪地哭求有什么用,不拿出點誠意來,就算是把膝蓋磨平了,眼睛哭瞎了,陶商又如何會幫這些人?
這世上有些事,是要拿條件來交換的。
關寨主亦是急忙道:“末將也不想領兵了!”
“我也不要駐縣了!”
“末將也不領兵了,只求府君救我們一救!”
“……”
陶商為難的撓了撓頭,道:“這樣……不太好吧?你們都是陶某當初的恩人,幫著陶某在長江上打敗了袁術的,我現在要是拿了你們的兵權,豈不是就是卸磨殺驢?”
水賊頭子們的面色則是顯得很尷尬。
難得陶府君還記得這事,果然是位君子……好人啊!
少時,卻見關寨主畏畏縮縮的舉起了手。
陶商隨和的對關寨主道:“關校尉有話要說?”
“我、我不是驢。”
在場的水賊頭子們紛紛點頭。
“哦,不好意思,這詞用的不好……陶某的意思是,我若是現在拿了你們的軍權,豈不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陶某是君子,絕不能干這種讓天下人嗤笑的事。”
說到這,陶商頓了頓繼續道:“為了陶某的君子之名,要不,麻煩在場的各位,還是去死一下好不好?”
水賊頭子們齊刷刷的一同搖頭。
“府君這話說的不對!什么叫過河拆橋?明明就是我自己不想要兵權了!”
“對啊,末將最近懶的很,上歲數了,帶不動兵了,是我主動交付兵權的,跟府君大人有什么關系?”
“就是就是,我八十歲的老母臥病在床,沒人照顧,做人當以忠孝為先,分明就是我自己要交兵權回去伺候我老母!”
“哪個混蛋敢說府君不是君子的,老子回頭殺他全家!”
陶商長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們啊,這是要集體逼我弄虛作假,干那些不忠不義的事啊……你們還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