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這……我……盛某也知道你的話確實有理,但我畢竟是一郡之長,就這么交出屬地,是不是有些太……太……”
陳登搖了搖頭,道:“盛公,不是陳某說你,大丈夫應明實事,懂進退,把吳郡交給太平公子,總比要交給孫策或是袁術強吧?試想當年袁術和孫家,是如何對待張咨,孔伷,王睿等人的?我家府君不管怎地,好歹也是有著太平公子的名頭,君子仁義之名遍布天下,你試想,此番他派遣到吳郡的這些校尉犯下如此大事,不論真假,他都予以保全,可想而知其乃是個仁義之人,比袁術和姓孫的可是強多了……殊去殊從,盛公心中想必還是有數的吧。”
盛憲聞言沉默了好一會,終究是長嘆口氣:“元龍這話說的有理,不過太平公子的本領與實力究竟如何,在下只有耳聞,不曾見過,他此番前來吳郡不是以剿除山越渠帥之名么?陶公子若能除了嚴白虎,那盛某便情愿讓出吳郡,決不食言。”
……
……
陳登和陶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將盛憲的小心臟弄的**迭起,忽上忽下,此起彼伏。
最終,陳元龍憑借著他的耐心和引導,到底是勸服了盛憲,讓他交出吳郡的治理權。
盛憲終究也是混跡朝堂多年的人,知道若想活命,他此刻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吳郡不給陶商,日后照樣也會有人來向他索要,而到時候,命還能不能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尚還是在兩說之間。
不過即使如此,盛憲還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有些自欺欺人的借口——他希望陶商能在討伐掉吳郡的山越渠帥嚴白虎之后,再進行吳郡的交接。
這是他唯一的條件。
聽了陳登的轉述之后,陶商感到很是奇怪。
“盛憲這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愿意交出吳郡,陶某自然不會薄待于他,可他非得要弄出一個討伐嚴白虎的事,雖然我也是有意要收拾此獠,但這事和他把吳郡給我,應該是并不沖突啊,這倆事有什么必然的關系么。”
聽了陶商的疑問,陳登不由的笑了。
他勸解陶商道:“此事也著實怪不得盛憲,其實登多少也能理解他一點,畢竟是一個掌管著十二城的郡守,說讓出來就讓出來,誰心中也不是滋味,陳某試想,盛憲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平穩的過度而已,另外,也是想借著這次事,見識一下府君的實力。”
頓了頓,陳登又道:“再說了,讓咱們威脅一下就交城,傳將出去,也不甚好聽啊。”
陶商聞言這才有點明白了,老家伙還是要面子。
“也罷,反正這次來吳郡,山越宗賊之事也是待辦的一項,左右都來了,那就順便把嚴白虎平了,也算是為當地的百姓除卻一害。”
陳登欣慰的點點頭,道:“府君能有這樣的想法,卻是最好的,不過咱們在討伐嚴白虎之前,可以先知會廣陵郡的趙昱,告訴他隨時接應,在世人皆以為我們此番出兵的目地乃是在嚴白虎之際,其后做速出兵,北上連克廣陵和下邳二郡,讓笮融措不及防,如此可獲全功。”
陳登的用兵戰略,早在歷史上就有所記載,其用奇之能放眼天下,少有人能比,這樣隨機應變的戰法,與陶商當初提出的聲東擊西可謂不謀而合。
“好!既然如此,那就先攻嚴白虎,再迅速轉道去奪下邳兩郡。”
陳登突然對陶商道:“嚴白虎的一萬兵馬,與府君相比,雖然不足為慮,但想要除掉他,只怕是還有一個難處。”
陶商聞言奇道:“嚴白虎不過是一介賊寇,麾下都是賊眾,想要除掉他,還有什么難處可言?”
陳登聞言嘆道:“嚴白虎的兵將倒是沒什么可怕的,問題是山越宗賊的據點一般都不是城池,他們藏身在吳郡的山林之中。地方郡縣有時候也多會出兵剿討山越宗賊,只是江南山林極多,內無道路,縱深千里,不熟悉的人一般很難在其中尋覓出路徑,嚴白虎若是藏于深山之內,大軍若是想剿討他,恐怕也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