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病……嘶~!”
陶商氣出了,火氣不像適才那么大,問郭嘉道:“人家對你那么好,想沒想過娶人家回去當個妾呀?”
郭嘉一邊揉著發疼的臉頰,嘴中一邊發出“嘶嘶”的涼氣。
“還真就想過……”
陶商哼了哼,放下手中的酒爵:“想過也不能撒謊!騙財騙色的,你說你得有多渣?再晚幾百年,你這種人就應該寖豬籠了。”
郭嘉低聲喃喃道:“誰說郭某騙財了!你哪只眼睛看我拿了?”
陶商哼了哼:“至少你騙色的事是讓我抓了個現行……奇怪,按說陶某每個月給你的月俸也算不少,還真就不值得你滿世野的到處哭窮……你錢都干什么使了?”
陶商很奇怪,郭嘉在他的麾下,掙的雖然不算超多,但絕對不少!
可看這浪子平日里的吃喝與穿衣用度,似是跟陶商剛認識他的時候一樣,還是那么窮嗖嗖的。
而且他到現在還居住在校事府的偏房,不肯在金陵城買宅子,而且身邊連個照顧他的仆役都聘不起。
自己當初給過他置辦產業的賞賜啊。
陶商的屬下中,就屬郭嘉過的最狼狽,最不富裕。
按道理他干了這么多年,不應該混成這樣啊,他的錢多干嘛使了?
郭嘉一聽陶商問錢,神色頓時變了,他的眼神也變的躲躲閃閃。
“此乃是郭某的私事……不勞你打聽。”
不想說?
不想說算了,反正陶某肯定能查出來的。
“你專門跑到這來堵我,不是為了臊郭某的面皮這么簡單吧?有事說事。”郭嘉幽怨的盯著陶商。
陶商輕輕一笑,隨即將白日間與陳登的一番對話說了出來。
“陳元龍極度反感招賢館和招賢榜的設立,此事倒是令我有些擔憂,故而找你商議商議?”
郭嘉隨意的聳聳肩,道:“陳元龍乃是徐州士族之首,察舉一向是士族發展壯大的最佳手段,陳登反對求賢令自是在常理之中,你在丹陽郡和吳郡行此事,說白了,剝奪的是江東士族的薦人權柄,雖然暫時不會影響到徐州的士族,但陳元龍目光甚遠,他怕你日后繼承了徐州大位,照行此法,久而久之,徐州士族的話語權便不復存在了,因此他當然捉急。”
陶商也知道,招賢令屬于越過察舉,直接由自己從地方聘用人才,屬于大幅削弱士族在當地人事權利的一種策略,實施肯定得罪人。
但他這個辦法,他必須要實施。
剝去的那些士族的特權,實際上是轉移回了陶商自己的手上。
察舉制的弊端,早就顯現無疑,任憑其發展下去,士族的政治權柄只會越來越重,一定要想辦法予以限制。
“那眼下怎么辦,招賢館不能不立!陳登說話也不好使……陶某若是一味的堅持?他們又能拿我怎么樣?”
郭嘉用一根手指揉著太陽穴,笑道:“你是一方之首,四郡軍政盡在你手,你鐵了心的執行政令,誰敢拿你怎么樣?不過他們私底下肯定會謀劃于你,這些士族若是一旦生出了外心,咱們的后方可就是不穩了……畢竟,現在緊盯著丹陽郡的諸侯,可是不少的,別讓人鉆了空子。”
郭嘉這話說的極有道理,陶商點頭贊同。
“其實這事,也好解決。”郭嘉突然說道。
“如何解決?”
“你忘了被你遷移到此的太原王氏和司馬氏了?”郭嘉突然提醒陶商。
陶商揚了揚眉,道:“何意?”
“招賢館和招賢令,只會分流掉一部分人才,但不會完全的代替察舉,至少暫時不能,但是會大幅度縮減察舉的名額,如此一來,江東和徐州的士族肯定會有所不滿,他們一定會有所抵觸,甚至開始聯合對付你,而你可以在這個時候,把太原王氏和司馬氏搬到臺面上來。”
陶商似是有點了然了。
“察舉的名額本來就因為招賢令的頒布縮減,太原王氏身為天下魁首!就是把察舉的名額包場了,也有的是人才可諫!若是他們也開始參與四郡的察舉人薦,那江東和徐州本地的士族見,還哪有心情跟你斗心眼?名額都要被外來士族分走了,他們不得趕緊想辦法走你的門路,拼命的舉薦各自族中的人才,難不成想被外來的士族,發展壯大,將他們全部吃了不成?”
陶商聞言恍然大悟,接著一拍手掌:“原來如此……矛盾轉移!”
郭嘉聳了聳肩,道:“相比于你的說法,郭某更愿意稱此為權衡分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