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軍在奪取了糧草和輜重之后,也不對北海郡的郡兵進行追擊,黃巾的士兵只是瘋了一樣的搶劫糧秣、錢車以及托運糧車的牛馬。
從古至今,再優秀士兵一旦開始劫持東西,則陣型必然散亂,同時戰意亦是必然跌落。
而現在的劫持錢糧的黃巾,亦是最為薄弱的。
北海郡的兵馬和陶商所率領的徐州護衛軍隊就埋伏在不遠處的山驪和草叢中,枕戈待旦,靜靜的望著正在哄搶錢糧車馬的黃巾軍隊。
陶商轉頭對著李通和太史慈道:“是時候了,戰敗管亥在此一舉,有勞文達和子義了,機會難得,請務必畢其功于一役,一定不能放走了管亥,若是讓他逃跑撤回到壽光縣中,再想要收拾他,就不知道得是什么時候了……需知再憨猛的將領,在受到了重大的打擊之后,亦是會變成縮頭烏龜的。”
李通面色嚴肅,心中略微有些疾跳。
除去白虎山對付嚴白虎的那一場似是而非的攻城戰,這一仗才算得上是自己在陶商麾下的第一場硬仗,無論是于公于私,他必然都要打出一個轟轟烈烈的漂亮戰績。
李通沉穩道:“府君放心便是!”
太史慈則是靜靜的盯著山下的管亥,面色冷峻異常。
老母在壽光縣的情況未知,若想救老母脫出險境,也唯有在此地一戰擊敗管亥,無論是死是活——總之絕對不能讓管亥跑了便是。
太史慈提了提手中的長戟,摸了摸身后的寶雕弓,突然轉頭道:“請陶府君和李校尉,協助北海郡的方功曹圍剿管亥的部眾……管亥本人交給我!慈定當生擒之。”
李通聽了這話不由的有些詫然,他不太清楚太史慈的本事,猶豫道:“那管亥既然是此一帶的黃巾軍賊首,手底下必然是有些真本領的!咱們還是穩扎穩打,方為上策,你若匹馬犯險,不能除掉管亥不說,搞不好還容易把自己陷進去,得不償失也。”
太史慈重重的道:“慈只是請陶府君和李校尉相信我一次,家母深陷敵城,若無十分把握,慈焉敢出此大言也?”
自古以來,千軍中取上將首級者,雖然不能說沒有,但絕對是鳳毛麟角,太史慈此刻名不見經傳,李通自然是信不過他的。
于是乎,他垂詢式的轉頭看向陶商。
陶商沖著太史慈鼓勵的一笑,道:“我派人通知北海郡的方繡,讓他和我們的兵將,一同掩護你……文達,選十騎善沖的精銳,與太史慈一同去干這樁大事。”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陶商在兩軍陣前對自己能夠如此的信任,讓太史慈心中自然而然的又多起了一份感動。
這位年輕的太平公子,還是蠻有眼光的。
他重重的一抱拳,對陶商道:“此戰過后,慈若是能成就全功!必會報答府君之大德。”
陶商笑著抬起手,擋住了他的話頭:“大德談不上,子義若真能成就大功……屆時答應幫陶某一個小忙,就算是報恩了。”
……
此時此刻,下方正在哄搶糧秣的黃巾軍,突然間發現那些糧草上有些問題。
一名黃巾軍士卒匆匆忙忙的向著管亥稟報:“渠帥!糧草有問題,每輛車上的麻袋中,裝的不僅僅是糧草,還有干草參雜其中,兩相參半不知何故!”
管亥一聽到這,心下頓時一驚。
干草?
不好!
饒是管亥雖然一直是以勇力過人在黃巾軍中著稱,但也并不是完全的蠻將,對于兵法戰爭,他多多少少的,還是懂的一點。
干草裝車意味著什么,他一下子就了然了!
“不好,招呼崽子們快撤!”管亥一邊打馬,一邊沖著黃巾小校放聲嘶吼。
問題是,此時此刻,一切都已經晚了。
“嗖嗖嗖——!”
不遠處的山驪和山林之中,無數的火箭在北海郡的方繡以及徐州軍的李通指揮下,向著管道中的糧車和牛馬呼嘯而來。
管亥的臉上剎那間被驚的慘白,看不出任何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