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著呢,突然見帳篷口處,有兩個小腦瓜正在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瞧。
陶商見狀頓時樂了:“我不是封了你們兩個當參謀的嗎?想進來就進來吧,大家一起議一議。”
諸葛亮和司馬懿頓時一喜,隨即走入帳內向陶商和陳登問安。
陶商讓他們兩個坐下,道:“為師和陳先生這一次對袁術的行動估計略有偏差,這仗怕是不甚好打了。”
兩個小子適才在帳篷外,聽了陶商和陳登的對話,對此事已是知道的**不離十了。
司馬懿身為師兄,先諫言道:“老師,其實有些事情,也未必像你想的那么難。”
陶商看著他:“你這話怎么說?”
司馬懿清了清喉嚨,道:“袁術的兵馬雖眾,但卻勢成三分,所謂破一人難,破兩人易,袁術若是明主,或許可收服孫策和呂布之心,但以學生度之,袁術雖有本領,卻無肚量,孫策和呂布未必服氣于他,久后定是自立,老師可乘隙行分化之策。”
陶商聞言笑了:“你小子挺陰啊……不過事雖然是這么個事,理也是這么個理,可離間之計,操作起來卻不容易,至少他們眼下是鐵板一塊,分化之法有時候也得看時機……不過小懿的話,為師是會記住的。”
話音落時,卻見諸葛亮恭恭敬敬的一施禮,道:“老師,此番平定江南,袁術雖然有孫策和呂布相助,看似實力極強,但他們軍中實則也有隱患。”
陶商道:“說說看?”
諸葛亮搖擺著手中的白羽扇,道:“近些年來,袁術連失了南陽郡和汝南郡,其治下人丁和賦稅可謂是銳減過半,但徒兒卻從沒聽說過壽春方面有裁軍減編的舉動,反倒是屢增兵徭,袁術帳下的士卒編制,近些年來一直保持在十萬上下,淮南之地雖然富庶,但帶甲十萬,其治下的百姓怕是負擔不輕……”
陶商聞言,眼眸一亮。
諸葛亮果然是天縱奇才,小小年紀,就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抓住事情的重點。
這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不得成精了!
諸葛亮繼續道:“當今天下能帶甲十萬者,以亮看來,只有五個!河北袁紹占據了天下糧倉的冀州,可也;兗州曹操如今又占據了豫州之境,合中原軍民之力重用棗祗開墾屯田,可也;荊襄七郡豐樂之土,少有戰事,今又得劉表悉心經營,可也;益州天府之土,人丁數百萬計,天府平原沃野千里,可也;金陵和杭州富甲半天下,老師亦可也。”
陶商聞言笑了:“亮亮的意思是,袁術不在這能帶甲十萬的五個勢力中?”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若有南陽郡和汝南郡,袁術也可位列其中,但二郡已失也!依照淮南目下的情況,袁術又無富民手段,且橫征暴斂,行事多跋扈……壽春城帶甲十萬,純粹就是在硬吃老本而已。再加上孫策和呂布的兵將,徒兒認為袁術即使是拿下豫章郡,也堅持不了多久。”
陳登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
他驚的倒不是諸葛亮的言論有多么高深。
這些東西,陳登自己也是一點就透,倒也是不算過于稀奇。
但這分析出自一個少年嘴中,這事可就有待商榷了!
至少在陳登的印象里,自己十四歲的時候,是絕對說不出這些言論的。
陶商仰頭,閉目仔細思量。
“亮亮的意思就是說,袁術此番南征,糧草未必得濟?”
諸葛亮正色道:“不錯,依亮度之,老師不妨讓一讓袁術,讓他驅兵先進南昌城,而老師則是屯兵在豫章郡邊境,做出待攻之勢!袁術見老師意圖攻豫章,必然會在當地大肆征糧,此人雖也算雄才,卻從不體恤軍民,橫征暴斂之下,南昌城必有變故。”
陳登轉過頭去,對陶商道:“亮亮說的有道理,眼下要對付袁術,正面相爭確實不是上善之策,不妨以豫章郡為餌,誘敵自入!豫章郡可不比壽春城,到處都是百越閩遺之部,官府平日里安撫都安撫不過來,袁術若是把他在壽春時的那些驕奢用在豫章郡,百越不服,其結果可想而知。”
陶商環視了三人一眼,笑道:“亮亮之言有理,不過依陶某的脾氣秉性,光是看著袁術自個自掘墳墓,不是我的性格,我喜歡主動一點……我還得想辦法弄他一弄,至少咱們得派些人往豫章郡,煽動那些百越之民,反叛袁術,不能放任他們自行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