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老頭占完便宜還不知足,突然一甩道袍的下擺,大馬金刀的向著原地一站,得意洋洋的道:“來,好女婿,給你岳父嗑一個!”
陶商的臉色瞬時就變了。
“岳丈大人是來跟我報仇來了嗎?”
王允兩只渾濁的大眼睛使勁一瞪。
“怎嘛?讓汝給老夫磕個頭,汝居然還敢推三阻四?不服氣是不是!回頭老夫上奏朝廷,告你個大不孝之罪!”
陶商一指王允:“你這是公報私仇!攜岳丈之勢欺凌于吾!吾豈能與汝干休!”
裴凈的腦袋上全都是汗,上前急忙攔住這一對“奇葩翁婿”,陪笑著道:“二位、二位!這么長時間沒見了,怎么一個個還都是這么大的氣性?怎么地也得顧忌一下夫人的面子是不是?”
王允哼了一哼,對裴凈道:“你說的倒也是有理,沖著貂蟬,老夫不與他一般見識。”
陶商嘿笑一聲,轉頭對將士們道:“把禮物搬進道觀。”
話音落時,便見那些虎衛軍的士卒們把馬車上的禮品一樣一樣的往下挪動。
王允的面色似是有所舒緩,道:“還算你小子有心!不過老夫如今乃是方外之士,要這許多禮物作甚?萬一壞了仙根,可就是大不妙了。”
陶商沖著他咧嘴一笑:“岳父大人誤會了……這些都是給于神仙的,沒有您老人家的份。”
王允摸著白髯的手用力一揪,愣生生的拽下了一撮,疼得王允直咧嘴。
這小混蛋!
老頭一轉身,對裴凈道:“你看看,你看看!他這是什么態度……哪有這么不上道的女婿,簡直聞所未聞!實在不行,老夫就用仙劍唰唰他一次,讓他長點記性,你看如何?”
裴凈擦了擦臉上的汗,無奈的道:“司徒大任……您還是收了神通吧!”
……
進了道觀,奉了白水,王允等一眾為首的重要道士們留在正殿相陪,而其余的下級道士,則是留在殿外靜候。
陶商喝了一些水,然后對眾位道士道:“陶某乃是王司徒在家之婿,此番前來貴觀叨擾,深感慚愧,獻上些許薄禮,以表達陶某對貴觀的尊敬之意,還請諸位道長勿要推辭。”
一名年紀大概在五十多歲的半老道士對陶商恭敬道:“太傅如此厚意,我等不勝感激。”
陶商四下左右的看了看,道:“久仰于道長之名,在江南之地被冠以神仙美譽,不知道于道章眼下何在?陶某希望能與之一會。”
半老道士對陶商道:“家師每日寅時末出觀布道,辰時末歸來,看這時辰,應該是差不多了,太傅還請稍坐靜候片刻。”
陶商站起身,道:“于神仙雖是方外之人,但卻在江南之地風評素著,陶某在室內等候,未免托大,我看這時辰也差不多了,我便去觀外相侯。”
陶商想見于吉的根本目地,是想讓他幫忙看看自己父親的身體有沒有救,陶謙現在茍延殘喘著,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雖然不抱太大的期望,但陶商為了父親,還是愿意竭盡所能的試一試。
既然是有求于人,那自己表現的陳懇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道士們幾番勸阻,陶商執意不從,無奈之下,眾道士也知道跟陶商一同到觀外站立等候。
站立了不多時,突聽一陣“叮鈴叮鈴”的鈴鐺聲響,由遠至近的走過來一個滿臉褶子,白發白須的干瘦老道。
老道士來到道觀前,剛要抬腳往里面走,猛然一下子看見了圍在道觀旁邊的那些林立的虎衛軍甲士,渾濁的老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無量壽尊……貧道今兒莫不是走錯門了?應該不能啊,這是我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