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這老小子,確實是有些本事,反應快,有心機,思路清晰,單憑剛剛嘮的那幾句話,陶商就知道他的本事應不在陳登之下,至少不會低太多。
陶商的腦海中在飛速的運轉,他料定許攸此番是來要人的。
但一方面他要想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對策,另一方面,他還要想辦法通過許攸摸摸袁紹的底。
看著陶商皺眉低頭沒有說話,許攸露出了一絲自得的笑容,道:“太傅,許某人說的不錯吧?”
陶商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奈道:“許兄猜錯了……這事我有點對不起你,昨晚和袁譚喝酒時,那混蛋跟陶某拌嘴,陶某一時酒性大作,耍酒瘋命人把袁譚給砍了,眼下正尋思怎么處理這事呢。”
許攸的臉色頓時泛上一層鐵青。
“太傅可切莫耍笑于我!”
陶商沖著許攸拱手道:“許公,我對不起你……來人啊,把袁譚的人頭給我呈遞上來……”
裴錢跟陶商時間長了,心思縝密,知道陶商糊弄人,但也是裝模作樣的要去安排。
便見許攸一個蹡踉,直接軟趴趴的癱倒在原地,差點沒給陶商跪下。
“許公,你怎么了?”陶商奇道。
許攸顫巍巍的指著陶商,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咬牙切齒道:“你、你虎啊!顯思公子乃是大將軍的長子,雖不得其親,卻也是生身骨肉,你殺了他,莫非不怕大將軍來年開春將你徐州夷為平地,雞犬不留?”
陶商隨意的聳了聳肩膀,道:“不是跟你說了是乘著酒性殺的嗎?我也不是故意的。”
許攸聞言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在地上。
“堂堂當朝太傅!怎么這般任性?沒事你喝那么多干嘛!早點回去睡覺不行啊!”
陶商無奈的一笑,道:“殺便殺了,后悔也沒有辦法,反正左右袁紹日后都得是出兵徐州,我殺不殺袁譚,其實也根本改變不了徐州的結局……袁紹總歸都會討伐我,我這次大不了玉石俱焚。”
許攸氣的直瞪眼:“你倒是想得開!可我呢?許某負責與太傅商討交換事宜,你這樣行事,豈非是拉我做了墊背?!”
陶商微微一笑:“我管你去死。”
許攸欲哭無淚。
眼看著許攸那雙瞪大的眼睛中射出的怒火,還有魂不守舍的悲哀表情。陶商樂了。
“我逗你玩呢。”
許攸:“……”
“袁公子還在我的府邸中飲酒,安然無恙,我們適才剛剛喝過一頓,我就是看先生那么自信的揣摩我,故意嚇嚇你而已,還請子遠先生勿怪。”
許攸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
他適才得意洋洋的說陶商不敢殺袁譚,結果人家隨便演了一出戲,就把自己給嚇屁了。
這小子,果然是如同大將軍所言,著實是個妖孽啊。
“太傅身為朝廷重臣,竟然如此隨意胡言,難道不自覺有失體統嗎?”
陶商呵呵一笑,沒有在意許攸的指責,突然道:“子遠先生,我適才說我殺了袁譚,你氣憤之下對我說了一句‘難道不怕袁大將軍明年開春討伐于我?’……看來袁紹已經把南下的日期和行程,都安排好了呀,陶某真是得謝謝你的這份重要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