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逄紀很顯然是不想見到這個使者。
袁尚和審配。
許攸倒是識趣,他看出了袁尚和審配乃是為了逄紀而來,因此在亭子中的接風宴上,隨意的喝了幾口之后,就借尿遁躲出去了,只留下他們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瞅。
許攸的身影方一消失,便見袁尚一甩衣服的前擺,‘噗通’一聲給逄紀跪了下去。
逄紀見狀一愣,道:“三公子,你這是作甚?”
袁尚低著頭不說話。
審配則是在一旁道:“元圖,三公子年幼,上一次在車攆上的事,也實非他的本意,他這一次來,是專程來給你致歉的。”
審配不說倒還好,一說這話,逄紀便又想起袁尚和袁譚兩人將自己扔下車的情形,氣的臉色潮紅。
“哼!”他重重的一扭頭,瞅都不瞅袁尚一眼。
袁尚求助似的看向了審配。
審配輕咳一聲,拽起了逄紀,將他拉出亭外,對他道:“差不多得了啊,別太得寸進尺。”
逄紀聞言,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我得寸進尺?合著這事是沒落在你的頭上!有他兄弟倆人這么辦事的嗎?話還沒等說完呢,就一左一右的抓著我給我扔車底下去了!我招誰惹誰了?”
審配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話是沒錯,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高祖當年還有乘車棄子之事呢,何況是咱們三公子……再說了,三公子一個袁譚一個,都把你扔了下去,但他們肯定還得有一個繼承主公的基業,難不成你逄元圖脖子硬的還能連他們倆都不尿了?”
逄紀苦惱的看了審配一會,最終還是長嘆口氣,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記三公子的不是成不?”
“這就對了,咱們都是當臣下的,哪能念主公的不是……對了,袁譚這趟沒跟你們回來?”審配問逄紀道。
逄紀點頭道:“是,沒回來,我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
“你們在徐州待的怎么樣?”
逄紀實話實說:“陶商對我們不曾薄待,極是照顧,我感覺我在彭城,比在鄴城都自在。”
“這樣啊……”審配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道:“那袁譚和陶商的關系怎么樣?”
逄紀道:“具體的我是不太清楚,但我和袁譚都住在徐州的驛館,說來也怪,那陶商隔三差五的便來找袁譚,兩人還總是喝酒,袁譚有事沒事的還總是去陶商的府邸,倆人處的猶如親兄弟一樣,著實是令人費解。”
“呵呵呵。”審配摸著胡須,笑道:“原來如此,不管他們為什么相處的這般融洽,那都是最好了……元圖,稍后進了鄴城,面見大將軍,主公若是問起長公子的情況,你知道應該怎么說了?”
逄紀還沉浸在回憶被扔下馬車的慘劇中而不能自拔,聞言奇道:“什么該怎么說?”
審配一翻白眼,然后隨即趴在逄紀的耳邊,細細的對他陳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逄紀的眼睛頓時亮了,但同時面色也有點發白。
“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回頭袁譚就是回來了,在大將軍面前,很有可能也翻不了身啊。”
審配陰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回來,壓在咱們這些人腦袋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