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人,歷來是最讓人頭疼的。
少年只是很輕松的彎弓搭箭,開始射靶子。
百步之外,少年連射十箭,九中靶心,一支稍稍偏離,卻是比馬忠還多了一支中靶心的。
在場的山蠻營眾將士們見狀皆不笑了,一個個臉上露出了駭然的神情,
區區一個黃毛小子,怎地居然會有這等箭術?
少年扔下弓弩,走到陶商身邊,道:“我想借刀一用。”
陶商沖著旁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便將戰刀拿來,供那少年使用。
少年用手掂量了一會,突然開口道:“輕了,換柄沉的來。”
適才在陶商面前舞刀的徐忠臉色頓時紅了。
這柄戰刀適才就是由他耍來的,這少年居然說輕?
這話語之中,豈不是在藐視自己?
營中又為少年搜羅來了一柄更加沉重的戰刀,少年掂量了一下方覺滿意,隨即耍了開來。
砍,劈,掃,拖!
用刀的要意竟然逐招被這少年演示了出來,一柄重刀讓他揮舞的虎虎生風,威力無比,旁人望之心悸莫名。
這份刀功的造詣,與適才的徐忠比,絕對是在其之上。
誰家十一歲的娃子卻能做到這種水平?
少時,少年舞刀完畢,又來到了場間被扔下的繩子旁,他抓住一頭,接著挑釁式的沖賈華使了個眼色。
賈華心中極度惱火,知道少年是想跟自己比力氣。
雖然比不比無所謂,他那少年的表情著實是欠抽。
若是不給他些顏色,他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
賈華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抓住繩子的另外一頭,然后沖少年揚了揚下巴。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二人手中都開始發力了。
繩子被兩個人繃的緊緊的,兩人的額頭上都流下了汗珠,卻是咬緊牙關,誰也不肯放松一步。
二人眼下雖然看起來勢均力敵,但賈華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輸了。
別的姑且不論,這小子若是真像他自己說的是只有十一歲,那最多不過是個少年郎,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自己正值壯年,卻與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少年拔成平手,這跟輸了力氣有甚兩樣?
但實際的問題是,賈華確實是無法撼動這個少年郎分毫。
二人就這么努力的僵持了好一會,那根繩子經受不住二人的巨力,終于從中間被拉斷。
兩個人在力氣上拼了個平手。
陶商靜靜的看著那個少年將繩子扔下,走到自己的面前。
“如何?他們四個不是大將之材吧?”少年現在的語氣,方有些顯示出了一個少年本應有天真模樣。
陶商淡然一笑,道:“不,他們四個依舊是大將之才,只不過,你也是……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猶豫了一下,然后將胸脯一挺,字正圓腔道:“丁奉!”
“丁奉……哦,原來是這樣……好,很好,丁奉,從今天起,你從山蠻營搬出來,不用再做運糧卒了。”
丁奉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道:“不在山蠻營,那我應該到哪里去?”
陶商不再看他,轉身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道:“從今日起到我與袁紹的戰爭結束前,你都要跟在我的身邊,作為我的貼身護衛,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