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商連吹帶蒙的帶動下,糜芳和劉辟率領著兩千人馬,前往齊地向高干邀戰,意圖將他的大軍引誘出來。
糜芳等人到了齊地之后,卻見高干緊閉城門,派弓弩手在城墻上射住陣腳,整個城池嚴絲合縫的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這根本不是引不引的事,看著架勢,對方根本就是不想出來啊。
二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后也不過就想出來一個辦法而已。
罵街。
糜芳隨即讓麾下的兵馬在城下高聲叫罵。
守城的城門令去向高干稟報此事,可高干就跟沒聽著似的,絲毫不當回事。
他只有一句話:“休去睬他,罵就罵了,累不死他們!”
守城令又將此事稟報給了高干麾下的得力干將都尉常弘。
常弘出身上黨郡,常年與匈奴為伍,火氣不小,他可沒有高干那么好的涵養。
他在城門令的帶領下登上城樓,離的老遠,就隱隱約約聽到叫罵聲,走得越近,聲音就越清楚。
等到走上城頭往下觀望之時,常弘心焦氣躁,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昏死過去。
只見城下方,徐州軍的將士們正掐腰抱脖,從戰馬上跳在地上,一字線的排開,扯著脖子高聲怒罵,而且還罵的不是那種異常難聽的話,反倒是各種小高端,什么‘彼其娘之’,‘汝母婢也’等文言文層出不窮。
而且更重要的是,糜芳的后勤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這些人的后方配備著裝水的大木桶和大木勺,甚至還有一些摘采的野菊花。
罵累了,士卒們還可以回頭喝口水,潤潤喉嚨,或者含兩下菊花瓣,然后回來繼續扯著嗓子開罵。
多么人性化的管理。
高干聽說這事之后,沒什么感覺,只是覺的可笑。
可常弘卻不這么想,并州出身的豪雄一向是敢作敢當的,一言不合就是干,哪曾受過這等腌臜氣?
而且不止是常弘,大部分的并州諸將都是這種想法。
常弘怒火中燒,火氣從腳底一直燒到腦門,他牙關緊咬,拳頭握的嘎嘎作響。
這些天殺的徐州軍,安敢如此?
常弘轉頭問站在一旁的另外一名并州軍的中郎將劉執道:“彭城的匹夫,這般囂張無禮!他們是一直站在這里叫罵的嗎?”
劉執一直站在城頭管理弓弩營,此人出身并州五原郡九原縣,和呂布乃是同鄉,脾氣更是不好。
“是啊!自打來了,他們就在城下沒閑著,著實惱人也!”
“爾等就這么一直聽著,任憑他們這般無禮?”
劉執無奈的長嘆口氣,道:“高府君有令,不允許我們出戰,只許固守忍耐,我卻有什么辦法?”
一聽這話,常弘的臉瞬時就變黑了,他看了看城下的那些兵馬,道:“這些人,最多不過兩千人,有何懼哉?給我開城門!我親自出去將他們斬盡殺絕。”
劉執一聽這話,道:“常兄,此事可使不得,你若出戰,豈不等同于違抗軍令?”
常弘咬牙切齒,怒道:“違抗便違抗吧,有事某家一人擔著便是!大不了送條命唄,自打入了大將軍的帳下,老子這條命就從來不曾當過自己的,今日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把徐州軍的崽子殺個干凈!”
說罷,便下城門去點兵。
劉執其實也多少對于高干的做法有些不滿,因此嘴上雖然是攔著常弘,但實際的行動上卻沒有。
常弘乃是高干的嫡系,按照劉執的想法,高干也不會嚴懲常弘,因此劉執也有意把這事鬧大,大家一起逼一下高干。
這位主帥高大爺真是太面了。
“轟隆隆——!”
吊橋被劉執奉命打開,緩緩的砸落在了地上,以常弘為首的一眾并州軍,策馬狂奔的沖了出來。
糜芳和劉辟一直緊盯著城門,一見城門落下來了,立刻下令招呼所有的兵卒上馬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