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萬兵馬不可能會被全滅的,別說殺幾十萬人,就是在這么短的時間讓陶曹兩軍湊幾十萬口吐沫也能累死他們吃飯,袁軍大部分的兵馬只是火燒連營,因為驚慌而被驅散。
但驅散了,并不代表他們日后就一定會回河北。
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很多人連家都沒有了,在哪活著都是活著,不一定就非得回老家去。
再說東漢末年交通不便,從河南回河北可不是買張高鐵票三四個小時就回去了那么簡單,光是跨越黃河就能要了他們的命,且還需要經過層層關卡,自己一個人獨行在荒郊,甚至還有可能會碰上虎豹豺狼。
那個時候的野獸可是隨處可見,不只是在動物園才能看見老虎的。
那些失散的兵將很有可能就是就近落腳,然后再探聽地方縣府的政策,在中原或是徐州找個地方安家落戶,或者是實在走投無路,落草為寇也是有可能的,但就是回河北的幾率最低。
如此算來,時間一長,這些人力終歸還是成了曹操和陶商轄下的潛在人口,憑白無故的便宜了他們。
一想到這里,袁譚的心中就忍不住在滴血。
這可都是河北的精英青壯啊,就這么便宜了曹操和陶商?
曹操可以另說,可陶商……雖然明知他是己方的敵人,但袁譚對陶商卻始終恨不起來。
至少他比袁尚更像個兄弟。
人心都是肉長的。
憑心而論,陶商對袁譚確實不錯,而且這場大戰,也并不是陶商挑起來的。
供給幾人回返的馬車已經在寨外了,陶商命幾人上了車,并令凌操和張勛引領一眾好生護送,直到將他們送出境后方可。
袁譚登上馬車,神情中充滿了復雜。
”兄長保重。”陶商沖著袁譚拜別。
袁譚心中一震,不知為何很是感動,亦是沖著陶商回禮。
”陶兄弟,我們后會有期!”
聽了這話,陶商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不過那時候,見面的地方將不在是黃河以南,而是你們河北的地界了。
……
官渡之戰打贏了,接下來便是掃清周邊的禍患和整頓內需軍務以及善后。
不要小瞧這些雜事,說實話就這些事情的瑣碎程度,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比官渡之戰還要讓人頭疼。
而隨著袁紹的敗北與河北軍的潰敗,曹操和陶商,這兩名梟雄分道揚鑣的日子也開始提上了日程。
大家表面上依舊是笑呵呵的,瞅著非常和善,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都是修行了千年的狐貍,誰不知道誰呀?
不僅僅是曹操和陶商,就是兩軍的高階謀士和戰將見面,彼此間也多了幾分虛套和防備之意。
一轉眼,時間已經到了陶商應該與曹操離別的日子。
身為東道主的曹操,在自己的大帳安排了一場盛大的送別宴席,用以歡送共同戰線的徐州盟友們。
但誰又知不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場陰謀呢?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于是乎,在宴席的日子里,陶商領來了全副武裝的戰將和精銳士兵們。
大家都不是好東西,誰也別過分的相信誰,吃飯可以,但配置一定要全。
曹操也是一樣,領著一群全身披甲胄的戰將親自來迎接陶商。
一看到陶商領來的陣勢,曹操不由一愣。
”子度賢弟,這真是好大的陣勢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攻寨的,你看你這哪里像是來喝酒?”
陶商笑呵呵的道:“孟德兄也不差啊,請人家吃飯還這般全副武裝,三軍著甲,不知道的以為你要把我當下酒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