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的話還沒等說完,卻見文丑沙缽大的拳頭已經向著他當面轟擊而來。
”豎子,某家今日便替你父親好生教訓于你!”
……
自打官渡之戰后,袁紹的自信心就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回到河北后就感覺隱隱的患了暗疾,有事沒事的總是咳嗽,胸中時不時的還發悶,身體也總是沒勁,而且嗜睡。
袁紹也是奔五十走的人了,身體自然和年輕的時候沒法比,他心知若是在這么下去,自己一定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若想長壽,他現在就得放下俗務,一心一意的調養身體,但實際情況卻不允許他這么做。
官渡大敗,曹操和陶商士氣正盛,他們很有可能會乘隙來入侵河北。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一定要在他們有所行動之前,做出謀劃應對。
但若是再這樣繼續勞心,自己的壽數怕是……
“報!大將軍!大將軍!”
袁紹正思慮之間,一名護衛突然跑進了正廳,樣子顯得極為慌張。
袁紹又咳嗽了兩聲,不滿的看著他道:“慌什么,有什么事不會慢慢說?”
但那侍衛看樣子似乎是慢不起來。
他咽了一口吐沫,對袁紹低聲道:“大將軍,大事不妙,長公子被文將軍給打傷了,傷勢不輕,幾已昏迷。”
袁紹聽了這話,兩只眼珠子頓時瞪的渾圓,猶如金魚一樣,好似都閉不上了。
“文丑……打了顯思?汝此言當真。”
侍衛沉重的點了點頭:“小人是什么身份,怎敢拿這話騙大將軍,確實如此。”
袁紹呆立片刻,不由的勃然大怒。
“匹夫好膽!給袁某把他押解過來!”
其后,文丑便被眾人押解到了袁紹的面前,看著他那副醉醺醺的死樣子,袁紹雷霆震怒,他深責文丑,甚至要立意斬之。
幸虧諸位將官早先聞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紛紛趕來替文丑求情。
袁紹心中雖然惱火,但他也知道,在失去了顏良和麴義之后,文丑已經成了河北的大纛,不可輕易殺之,而且人才難得,文丑屢立戰功,袁紹也不忍心就這么殺了他。
無奈之下,袁紹只能將文丑改成打軍棍。
往死里打那種的打。
當天晚上,袁紹回房之后,其妻劉氏又開始給他吹枕頭風。
他對袁紹說,今日白天這件事,雖然是文丑不對,但歸根結底的問題還是在袁譚身上。
誰讓他不學好!
跟誰結交不好,偏偏要跟將自己囚禁的陶商結交,如今陶商乃是河北的大敵,更是文丑的殺兄仇人,文丑一向勇烈且暴躁,發生這種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河北不穩,為了袁紹的大業計,應該趕快將袁譚驅除出鄴城,遠離中樞,方才能穩定局勢。
袁紹心煩意亂,他怒斥妻子,制止了劉氏的饒舌,但心中多少也因為今日之事對袁譚不滿。
眼下時局復雜,己方實在不能夠再出騷亂了。
或許真的該把他驅逐出去。
于是乎,第二日,袁紹找來了諸位謀臣,向他們陳述應該將袁譚置放到哪里為好。
眾謀士都是人精,早在文丑鬧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知道,袁譚指定是在鄴城待不久的。
郭圖一向和袁譚交厚,他當即表示:“大將軍,長公子昔日常年駐守青州,乃是大將軍的臂膀,如今時局紛亂,不妨讓長公子回青州擔任刺史,為大將軍分憂,方為上策。”
聽了郭圖的話,站在人群中的審配不由冷笑。
審配早就設計好了這出戲,此刻哪里又會容袁譚回返青州故土,再領兵將?
說什么也得困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