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袁譚站了出來,準備接受懲罰。
“顯思啊,官渡之敗,損兵折將,乃是為父之失,如今南方的曹陶很是囂張,為父有意讓你離開鄴城,在外面助為父一臂之力,不知你可愿意?”
袁譚心下微微嘆息,他知道袁紹對他下驅逐令,要將他調離中樞了。
不過也好,自己回了青州,總比在這里待著受人侮辱要強。
“孩兒愿為父親分憂!”袁譚謙遜的道。
袁紹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便擇日起行,去幽州那邊,當個幽州的別駕,助顯奕給為父往鄴城資助軍資和馬匹,用以日后為父與曹陶再戰之用。”
袁譚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要瘋,天仿佛都要塌陷了。
這怎么個情況?不是派我回青州嗎?
怎么一桿子給我支到幽州去了?
“父親!孩兒……孩兒從來沒有去過幽州!對那里的民風和形勢并不熟悉啊,況且二弟在那里,我去算怎么回事啊?”
袁紹的表情淡漠,冷道:“沒去過沒關系,這次去了不就算是去過了么,幽州那邊有什么事你們兄弟二人商量著來,切記不要讓為父失望。”
袁譚急忙搖頭道:“父親,這事能不能再有商量的余地?孩兒去幽州怕是閑置之人,何不讓孩兒去往青州……”
“混賬!”袁紹臉色一板,不滿道:“派你到哪里任職,乃是為父根據形勢判斷的,如何由的你挑肥揀瘦!”
袁譚這下子算是徹底明白了,袁紹這是要將自己雪藏了。
他根本就不是要讓自己替他分憂,而是要把自己調離鄴城,并閑置安頓起來。
袁譚的心中泛起了悲涼,同時也泛起了對袁紹的怨恨。
同樣是袁家子,何其待我如此之薄也?
眼見袁譚不回話,袁紹的眉毛不由的擰了起來,道:“你怎么不說話?”
袁譚緊緊的咬著嘴唇,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袁紹見袁譚居然敢當眾忤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案,喝斥道:“還反了你了!”
“舅舅!”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高干站了出來,出言替袁譚解圍。
高干沖著袁紹道:“舅舅,幽州有顯奕主持,而顯思兄乃是長子,同胞兄弟之間共處一州,未免有些束手束腳,況且幽州乃是后方,用顯奕一人足矣,何必還讓顯思前往,如今并州亦是前線,干一人支撐,未免有些艱難,何不讓顯思隨我通往并州,相助于我,也好替舅舅分憂。”
袁紹聞言沉思一會,他的真實目地不過是讓袁譚離開鄴城,并遠離青州之地,若是去了并州,倒也不錯。
況且并州和河內相接,亦是前沿陣地,以曹操的詭詐心思,早晚必來圖謀三河之地,若是有袁譚相助于高干,或許還真能起到一些作用也說不定。
袁紹瞪了一眼咬著嘴唇,依舊是沉默不語的袁譚,哼了一聲,道:“也好,既然如此,便讓他隨你去并州吧,日后有事,你兄弟二人互相商量也是好的。”
高干急忙稱謝,并對袁譚使眼色。
袁譚長作一揖,道:“謝父親恩典。”
出了正廳之后,袁譚感激的對著高干道:“有勞元才替我說項,讓我免受前往幽州,受人白眼。”
高干呵呵一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你我兄弟被俘之時,顯思你不也是在陶商處替我說項嗎?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
袁譚心中充滿了感激,他對著高干一拱手,道:“從今往后,你我兄弟生死不棄,只要是元才你的事情,便是我袁譚之事,此生絕無相負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