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被陶商乘夜偷襲了一次之后,雖然沒有特別巨大的損失,但他自己差點命隕在阿飛的手下,這一點令他心中極為憋氣。
這股子氣也不是沖著阿飛去的,更不是沖那個素未謀面的陶商去的,而是對自己的盟友劉表去的。
打了整整一夜,劉表的兵馬居然連影子都沒讓張任看到,一個過來支援的兵卒都沒有。
換成誰,誰心中沒有氣?
打掃好了戰場之后,張任請嚴顏代替他鎮守大寨,自己則是率領吳懿,吳蘭,雷銅等幾名大將,前往劉表所在的旱寨,與其相見。
聽說張任來了,劉表便派人將張任傳喚了進來。
在劉表看來,自劉焉和劉虞死后,在天下的漢室宗親當中,自己是老大哥一級的人物,別說是張任,就是他的主子劉璋來了,也應該是以自己為尊,點頭哈腰卑躬屈膝。
更何況張任這個名字,劉表聽都沒有聽過,而且其年紀也不大,劉表自然是不會太把他當一回事。
問題是張任這次來,卻是一點也沒有給劉表面子,直接給這位驃騎將軍一個下馬威。
“前夜末將與陶軍的偷襲之兵奮勇鏖戰之際,敢問劉驃騎所做何事?為何張某沒有看見荊州軍的一兵一卒?”
劉表聽見張任問的這么直接,很是不高興!
我何等身份?當朝的驃騎大將軍,荊州之主,擁立天子的從龍之臣,你算是什么狗東西,居然也敢來問我?
要不是看在劉璋的面子上,老夫第一個就弄死你。
“張將軍稍安勿躁,前夜之事,并不是老夫故意不相救于你,而是老夫當夜實乃是另有打算。”劉表終歸還是城府極深的,心中雖然有火,但卻也沒有表現在表面上,他捋著胡須,笑呵呵的跟張任解釋這件事。
可惜張任的脾氣秉性極倔,況且這一次本來就是帶著興師問罪之意來的,因此毫不退讓。
“那敢問驃騎將軍,前夜所算者究竟是何事?”
這一下子,別說是劉表,就是他身邊的蔡瑁,文聘等眾將都驚訝的不行,且驚訝中隱隱的帶著憤怒。
好一個張任,居然敢如此對劉驃騎說話?你是什么身份,劉驃騎所做的決定,難道是你能問的?
劉表恨不能把張任摁在地上摩擦。
不過畢竟是盟軍,且是從西川遠道而來的,劉表也不好意思動手拾掇他,隨即解釋道:“當夜陶商派兵劫營,老夫尋思他既然是出兵劫營,那其本寨之內必然空虛,正如古之先賢圍魏國而解趙國之危一樣,老夫于是便派蔡瑁指揮水軍,前往偷襲陶商的水寨去了。”
張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那敢問劉荊州,這一次偷襲陶商的營寨結果如何?”
劉表的臉刷的一下子就變紅了。
他這一次確實是小瞧了陶商,陶商偷襲張任的旱寨,根本就沒帶多少兵馬,其中軍主力和麾下的悍將們基本都是守再水寨中枕戈待旦,就等著劉表上鉤。
劉表讓蔡瑁去打陶商的水寨,當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劉表是個政客老流氓,單論及臨陣的經驗,他確實不如陶商這個后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