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身體不好?”陶商自言自語的琢磨了一會:“是了,官渡一戰的打擊實在太大,一般人受到了這種打擊,早就已經意志消沉,憋氣都憋死了,袁紹只是影響到了身體健康,已經說明他意志比較堅強了。”
官渡之戰,就好比一個普通人突然把家里攢了好幾十年的存款突然全都丟了一樣,一朝打回解放前,且一股火上頭很容易就死過去,并非危言聳聽。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被打回解放前的袁紹,還是相當的堅強,不但不服輸,且還大有卷土重來之勢。
這要是換成黃敘,早就要死要活的上吊尋短見了。
“看來,是時候向河北進軍了。”陶商思慮了片刻,轉頭對郭嘉道。
郭嘉亦是贊同:“如今劉表受到重創,再加上荊州四周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正是北伐的大好時機,天下之患莫大于河北,這要是給了袁紹喘息的機會,日后他一旦緩過勁來,徐州之地可就是后患無窮。”
陶商贊同的點了點頭,突然道:“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應如何解決,還請干哥哥給我拿個主意。”
郭嘉一挑眉:“你又要干什么見不得人之事?”
陶商氣的恨不能一腳踹飛他。
誰干見不得人的事了?
“別胡說,還是這次我跟劉表交戰的事情!”
郭嘉疑惑道:“你不是已經打贏了嗎?劉表被你拾掇的龜縮在西陵城不敢出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陶商搖了搖頭,道:“打贏是打贏了……若是換做我當丹陽郡守的時候,咱們揍完這龜兒子,然后消消停停的去喝點小酒,把兵馬一撤,就當是過來揍他出了一口惡氣,卻也是沒什么大不了的,但眼下你我的立場不一樣了,我是新朝的丞相,你是衛尉,咱們的行為不可不慎重。”
郭嘉頓時揚起了眉毛。
“行為……慎重?你?”
陶商的臉皮子抽了抽。
“好吧,我承認我做不到,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履行的,此次征討劉表,我是在立帝之后,領天子之命征伐三劉叛逆,平定偽朝,如今雖然打贏了,但偽朝未滅,卻是要無故撤兵,這事回頭總得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吧,畢竟是新朝建立后的第一仗,若是沒有好的理由,豈不是降低了新朝的威信?”
郭嘉詫異的看著陶商,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
“你都能想到這一層了?當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陶商長嘆口氣,道:“身在其位,就得謀其政,這也是無奈之舉,你可有什么好辦法?”
郭嘉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事也簡單,如今你是大漢丞相,代天子行詔,可以發詔書公布天下,就說偽朝新帝乃是當今天子親弟,年紀幼小,為奸徒伏完所控,才致有此事,念劉瓊乃是天家血脈,不忍漢室手足相殘,故權且撤兵,并昭告天下,言此番出兵乃是警告,卓令劉表和劉璋即刻拿下伏完,撤銷劉瓊帝號往南昌城負荊請罪,”
陶商明白了郭嘉話中的涵義。
雖然他知道劉表一定不會按照自己的話做,但這樣行事,既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同時又能體現自己的仁慈和君子之風,也算是一舉兩得。
“至于袁紹那邊。”郭嘉繼續道:“咱們和姓袁的之間的仇恨已然不可調節,咱們也不用怕得罪他,現在就下詔書,公布當年他謀害先帝的罪狀,就算是沒有證據,但嘴長在我們身上,要目擊之人,十個八個咱們都能給他變出來,如此就為接下來準備討伐袁紹的事做足了鋪墊。”
陶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此言甚善,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