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和高干意識到了當中的詭異,又派人詢問那醫官平日里派人去何處抓藥,然后又遣人去那抓藥處,發現藥鋪已經關門,藥鋪老板亦是不知所蹤。
這一下子,事情大條了!
袁譚和高干心中都明白了,這件事確實與這醫官無關,而是幕后有黑手想要弄死袁譚。
……
“一定是袁尚或是審配干的!”袁譚滿面虛弱,把藥碗扔在了地上,咬牙切齒道:“袁尚小賊方才坑害了我一次,如今剛回鄴城,這屁股還沒等坐熱居然又來?下慢毒害我,得虧袁某反應的及時,若是讓他得逞,袁某死的豈不冤枉?”
高干聽了袁譚敘述前事,再加上如今親眼所見,心中也是涼了半截。
他搖頭嘆息道:“想不到顯甫的心性居然如此歹毒,同父的兄弟,他居然算計你至此地步,這用藥之計,怕是回鄴城之后,審配著手操辦的……目下大將軍尚在,他們就敢如此放肆大膽,若是大將軍沒了,由袁顯甫繼承大位,顯思你焉有命在?”
袁譚沉吟許久之后,雙拳緊握,最終下定了決心。
“元才,你我是不是好兄弟?”
“那是自然。”
“那我現在求你救我的性命,你救是不救?”
高干呵呵一笑,道:“當年官渡之戰,我的性命就是你救下來的,沒有你袁顯思,我早就死了,何來今日?你要我救你,我自然是要救的。”
說到這,高干頓了一下,道:“問題是我該怎么救你?”
袁譚咬緊牙關,定定的看著高干,道:“殺袁尚!”
高干聽了這話,身體一軟差點沒癱軟在地上。
“元才,你這是為何?”
高干直勾勾的看了他半晌,然后四下看看,卻是袁譚適才已經讓下人們都下去了,這才略微安下心來。
“你瘋了!這話你也說得出口?還問我怎么了?我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若非我膽大,不被你嚇死才怪!”
袁譚淡淡的道:“這有什么?袁尚還要謀害我呢?我返過去殺他,又能怎地?”
“此事若是讓舅舅知曉……”
“讓我父親知曉又能如何?難道他還能殺了我不成?袁尚屢次害我,父親不也沒把他怎么樣么?”
“那是你沒有死啊!”高干焦急的道:“可若是顯甫當真死了,大將軍豈能饒過你我,畢竟顯甫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袁尚不死,日后他若是繼承父親之位,我必死矣,我若死了,與我同在并州相處的你,你覺得以袁尚的狠辣心性,他會放過你嗎?”
高干一聽這話,頓時傻了。
袁譚定定的看著他:“父親在前線受了傷,看樣子怕是時日無多了,鄴城是袁尚和審配的天下,一但決定了他成了父親的繼位者,那些冀州士族或是官員,都會清一色的倒向袁尚,那時候你我便徹底完了!若是在并州還好,可眼下你我都在鄴城,若不乘著這個當口用你手中的并州兵馬拿下城池,日后咱們都不得善終,盡皆死于此地!”
高干做事一向謹慎,但如今事關自己的性命前程,他自然不會再采取保守態度。
當然,他也不會孤注一擲的拼了命的幫袁譚,不給自己留一點后路。
最終,高干還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顯思,我是舅舅親任的并州刺史,我不可能幫你做這樣的事……況且顯甫也是我的兄弟,你讓我助你殺他,斷不可行!”
袁譚聞言,眼睛一瞇,心中居然泛起了對高干的殺機。
卻聽高干繼續道:“你也曾在并州軍營中待過,熟悉并州軍制……你若是將我囚禁,從我身上拿走虎符,私自調動并州人馬,我卻也是沒辦法的……”
袁譚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心中也對高干起了敬佩之情。
說起奸詐,詭詐艱險,善于保身……袁家人看來都不及高干來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