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今天來找審配,主要目地是要跟他商量怎么弄死袁譚。
可問題是,審配一開口居然就替袁譚說話!
這袁尚可不樂意了。
審配可以罵他是豬,但不能不對袁譚動手。
他急忙道:“正南先生,袁譚已經來了鄴城,他現在是在養傷,故而沒什么舉動,但這個人我實在是太了解他了!頂不是個玩意!只要等他緩過勁來,他就一定會在鄴城四處結交士族,擴充實力,咱們若是不對他動手,屆時只怕就完了。”
審配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他看著情緒焦躁的袁尚,眼眸中略微露出了一些悲哀。
“三公子啊……唉,您能否將目光放的遠一些啊!如今大敵當先,你還弄這些私斗之事……你的擔心純屬多余,有審某在此,哪個士族敢和袁譚勾連?大將軍的心意,你還是不懂啊……有些事情,你為何要那么著急呢?”
袁尚聞言很不服氣道:“正南先生,您不知道,我父親的身體狀況……”
審配直接打斷他道:“大將軍的身體狀況,我比三公子要清楚的多。正因為大將軍身體不好,你才更不應該有任何的僭越動作。”
袁尚完全懵了:“那是為何?”
審配嘆道:“大將軍乃是英明之人,他特意在這個節骨眼將你們二人都放在鄴城,為的是方便觀察你們,以便選出最合適的繼承者,你若是在這個時候再不懂事,那你就等著看袁譚成為河北之主吧!”
這話說完,袁尚頓時懵了。
“正南先生……你如何得知?”
審配冷冷道:“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得知,自己想便能想明白,如今前線吃緊,大將軍還特意把沮授送回鄴城,為的是什么?為的就是用他這個中間人觀察你們,他一定會隨時給大將軍傳遞去關于你們二人的情報,這是大將軍對你們兄弟最后的考驗。”
袁尚顯得很是緊張:“那要不,我去給沮授先生送些厚禮,表示一下?”
審配冷哼了一聲道:“沮授那個人,跟田豐一樣,不吃這一套,公子不用浪費心機,只管好好做你分內的事,讓沮授高看于你比什么都強。”
袁尚猶豫道:“如何讓沮授高看于我?”
審配道:“你主動向袁譚致歉賠罪,便可讓他高看于你!”
“什么?讓我向袁譚賠罪!不可能!”袁尚怒吼一聲,差點沒把面前的桌案掀了。
但面對審配冰冷的眼神,他最終還是縮了縮脖,轉口道:“我現在就是去找袁譚,他也未必肯見我啊。”
審配笑道:“這事好辦,五日后便是我的生辰,屆時我會邀請鄴城的同僚,并沮授和袁譚在內到府內飲宴,三公子到時候便當著鄴城文武們的面當面向袁譚致歉,爭得先機,屆時不但鄴城文武會夸贊公子禮賢下士,沮授也必將會對公子重新審度,而袁譚在公子的致歉下,妥協便是示弱,不妥協便會展露其胸襟不寬,沮授也不會向大將軍說他的好話,屆時,左右為難的就是他自己一人了。”
袁尚被沮授的計謀弄的目瞪口呆……此人適才教育自己的時候,滿嘴的義正言辭,可事到臨頭,袁尚覺得他比自己還要壞,還要可惡,還要不是人。
但是人家的計謀卻是不著痕跡,不會留下把柄給旁人,而且在不損害己方實力的情況下,就把對方陰了。
這點跟那個姓陶的挺像的。
著實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