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司馬懿擺手道:“將軍這話就有些奇怪了,你、我、袁公子,包括丞相在內,都是漢室之臣,有什么事直接作書,向丞相直抒胸臆便是了,哪有什么還必須得通過誰,這不是天大的笑話么?”
高干聞言大喜過望,這話里話外的深意,他自然是明白的。
“并州兵馬,高將軍今后自行領之,待河北平定之后,高將軍依舊鎮守太原,為并州刺史,這是丞相的意思。”
高干很是懂事,他擺了擺手,道:“干久居并州應對匈奴等北境異族,這些年下來早就膩了,久聞南方氣候宜人,金陵、杭州、蘇州等地被丞相發展的極為富庶,干在這北面苦寒風沙之地待膩了,想去南方過過舒坦日子,再說丞相將來的重心也會往南,干想去替丞相分憂。”
司馬懿心中感慨,這高干果然是個謹小慎微的人,眼力見足夠!
比起袁譚那個要當四州之主的找死的貨,高干明顯精明多了。
“高將軍放心,我回頭便把這件事向丞相稟報。”
……
袁紹軍營。
近日來,整個袁軍中都在流傳著流言蜚語,說是鄴城已經失守,袁軍的大本營丟了,審配,沮授,袁尚和許多鄴城官員,士族都死了,而叛逆者正是袁家的長子袁譚。
這消息越傳越廣,越傳越邪乎,弄的袁軍大寨的士卒們人心惶惶。
這段時間以來,別說是出兵跟陶商交鋒了,袁紹還有他麾下的將領們光是穩定軍心士氣,就幾乎耗費了所有的精力。
最重要的,是現在不僅僅是普通的士卒,就連高階將領都開始懷疑這個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幾日,蔣義渠,張南等人就分別來找過袁紹,表示現在鄴城那邊不知出了什么變故,并州軍封死了各處要道,己方拿著將令的斥候都過不得,所有消息封閉,隱隱感覺是發生了什么巨變。
但這些話還沒等說完,他們便被袁紹給罵了回去。
袁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強撐著,努力支撐著整個大寨最后的士氣。
雖然他心中也隱隱的感覺到,鄴城那邊確實是出什么事情了,但他還是在心靈最深處,抱有一絲僥幸,希望自己的擔憂是錯的。
就在袁紹心中為難掙扎的時候,陶商的軍馬開始向他的營寨發動了大舉的進攻。
麴義、周泰、糜芳、曹豹、阿飛、黃敘以及其他徐州諸將,兵分八路,向著袁紹的大寨發動猛烈的進攻。
袁軍士兵們的士氣,近日來因為這些事而被弄的過度低迷,戰斗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面對金陵軍蓄謀已久的全面進攻,根本就是抵擋不住。
按道理來說,袁紹應該在這個時候親臨前陣,主持大局,將局勢穩定。
但現是在前陣指揮各部軍士的卻只有蔣義渠,張南等諸將,袁紹卻是一直沒有出現。
不是他不想出現,而是袁紹的身體過于虛弱,他在大寨內躺著,幾乎已經下不來床。
“大將軍,金陵軍八面進攻,形勢甚急,三軍將士目下士氣低迷,形勢堪憂啊。”荀諶在旁邊,對袁紹諫言道。
袁紹輕輕長嘆口氣,用盡氣力想要起身。
“給我披甲,我親自出去指揮……”
“大將軍,您的身體?”
“休要多言,給我披掛……”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郭圖匆匆的走進了帥帳,他驚恐的看著袁紹,嘴巴一張一合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袁紹眉頭一皺,問道。
“大將軍,鄴城那面,送來了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