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二鮑的帳篷主位上,供奉著曹洪的靈位。
曹仁見狀頓時愣了。
二鮑因為一直派人探聽著,在曹仁到他們的營寨之時,他便已經知道了。
因此他們此刻已經進入了做戲狀態。
卻聽鮑忠說道:“兄長,差不多到時辰了,該給曹將軍上香了。”
鮑韜點了點頭,隨即取出香,和鮑韜一同為曹洪的靈位點上。
上完了香,卻聽鮑忠說道:“兄長,咱們和曹將軍也不認識,天天給他上香,這算是什么事啊?”
鮑韜道:“兄弟,話不能這么說,想當年曹司空將迎接老太公的重任交給了你我,但因為你我的疏忽,卻令太公身殞在徐州境內,說實話,這么多年,為兄這心里一直就覺得對不住曹家,當年兄長身死,你我走投無路,幸虧司空收留……所以,無論從哪方面想,咱們都對不住曹氏。”
曹仁聽了這話,不由一陣苦笑。
說實話,曹嵩之死,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委實怪不到二鮑的身上。
但這兩個人卻以此為恥,著實是令曹仁心中感動,同時也產生了一絲愧疚。
又聽鮑忠說道:“可就算咱對不起曹司空,咱哥倆天天在這祭拜子廉將軍,卻是為何?”
鮑韜嘆氣道:“就算咱們跟子廉將軍不熟,但他畢竟也是曹家的一員,況且聽聞子廉將軍臨死時,拒不投降陶商,大罵賊子而被斬首,這份骨氣和擔當,著實是令人感動、令人欽佩!咱們兄弟拜一拜他,也不吃虧。”
鮑忠聽了這話,道:“說的是,子廉將軍著實是好樣的!不愧是曹家男兒,亦不愧是司空帳下的上將!”
聽了二人的話,曹仁再也控制不住,突然在帳外抽噎了兩聲。
鮑忠和鮑韜急忙回頭。
“曹將軍!”鮑韜見狀大驚,急忙拱手道:“末將見過曹將軍!”
曹仁隨意的揮了揮手,道:“不必多禮了,本將只是例行巡查,并未事先通知,沒叨擾二位將軍吧?”
鮑忠急忙道:“不敢,不敢,將軍能來此,實乃是我兄弟二人的榮幸。”
曹仁看了鮑忠一眼,沒說話,卻又看向鮑韜道:“鮑將軍,你真是個忠義之人啊。”
鮑韜急忙道:“不敢,不敢!曹將軍過贊了!”
曹仁轉眼看了看曹洪的靈位,然后問二鮑借了幾炷香,給曹洪上了。
“今晚巡營,到此也就差不多了……二位將軍營中,有酒嗎?”
鮑忠急忙道:“有!有!”
“來點酒吧,左右無事,咱們三人喝一點。”
鮑忠急忙命人上酒,三人便在帳內對飲起來。
喝了一盞之后,曹仁擦了擦嘴,對鮑韜道:“適才在帳外,偶然聽見將軍的一番言論,曹某深以為然,只恨原先不了解將軍為人,不能結交,曹某深感悔恨。”
鮑韜不以為意,道:“子廉將軍身死,將軍心中悲切,此時的心境末將可以理解,就好比當年我兄長亡故,令我兄弟二人無所適從……只是眼下陶商大軍壓境,曹司空的兵馬亦是回來了,將軍身為陳留主將,不可因思念兄弟之情而耽誤了大事,當下需以破敵為上。”
曹仁委實沒想到,鮑韜居然如此貼心,心中很是感動,隨問道:“那以鮑將軍之見,曹某現下應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