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兄弟,而且就年紀來說,曹丕和曹彰也算是比較相近,在諸兄弟當中,他們的感情可謂是最近的。
曹彰對于曹丕做出的叛逆之事,最為傷心,但實質原因也是因為他跟曹丕的關系最近。
這或許就是由愛生恨吧。
此時此刻,若是曹丕一個勁的要曹彰念他的好,記他的恩,曹彰肯定會更加的從心眼里瞧不起他,對其的厭惡之情更甚。
但偏偏此刻的曹丕盡顯一副頹敗之色,一言不發,既不讓曹彰原諒他,也不讓曹彰去記自己的恩情,時間一長,曹彰心中多少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了。
他看著曹丕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獨自望著天空,突然道:“曹丕,你實話告訴我,你這次救我,是不是覺得有愧于四弟,因此想做些補救。”
曹丕沉默了好一會,方才慢悠悠的回答:“人都死了,我再補救,又能如何?”
曹彰用力的一捶監牢的門,怒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
曹丕靜靜的看著他:“說了我非是有意,不過是一時情急錯手而已……罷了,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如今你我皆入囚牢,最終亦不過是死而已!”
說罷,便見曹丕轉過身,自顧自的躺在了地上,他背對著曹彰和張飛,臉上的表情顯得古怪莫名。
和適才的狀態相比,現在的曹丕的表情顯得復雜了許多,愁苦,怨恨,惱怒,陰霾……各種情緒涌上他的臉龐,顯示了他現在極度矛盾的內心。
……
而此時此刻,遠處南鄭的戰事已經從外轉移到了城內,陶商則是靜靜的在自己躲身的山林中望向遠處。
喊殺聲越來越強,戰場的范圍越來越大。
但即使如此,陶商卻并不在意,相反的,他很高興。
戰場的面積越大,說明金陵軍的反擊已經開始了。
不多時,卻見裴錢縱馬沖了過來。
“丞相,末將打探清楚了,最先攻入城中的是劉備關羽的部隊,眼下阻攔他的乃是從側門殺進去策應的黃將軍!”
陶商點了點頭,道:“果然是關羽,看他來救弟心切啊……也好,告訴黃忠,讓他不要過度阻礙關羽的進軍!讓他往我這里來。”
裴錢隨即再度領人奔往前線去傳令了。
裴本在陶商身邊,有些緊張的道:“丞相,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
陶商淡淡一笑,道:“不妨事,我又不是要跟關羽硬拼,只是一觸即走,就算真的有事,我有法拉利,保時捷等名馬,何懼關云長一人?他想救兄弟,就讓他來救便是了。”
裴本頗是擔心的向后方望了一眼,道:“可是好不容易抓住的張飛和曹彰,就這樣讓他救走了,未免太過可惜了吧。這可都是猛將啊,讓他們回去,那就是我軍的大患。”
陶商搖了搖頭,道:“對于我軍來說,大患乃是川蜀的屏障,并不是張飛或是曹彰這么一兩個人,我能抓他們一次,就能抓他們第二次……其實說實話,已經逮住的鴨子,我也不舍得就這么放走他們,但是沒有辦法,想讓他們不懷疑曹丕,唯有舍了張飛和曹彰這兩塊肥肉,不然不足矣取信于對方。”
裴本低聲道:“曹丕犯了那么大的罪,曹操豈能饒他?萬一曹操一見他,一時激憤,把他宰了呢?”
“虎毒不食子,只有對不起父母的兒女,哪有對不起孩兒的爹娘?我相信曹操也不會是這樣的人……但最后,就得看曹丕上不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