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串玉壺陳列在了李少陽堂上,一共十個之多。
李少陽猶豫片刻道:“明天由嚴司馬,帶本將文書,把北荒陳青的尸體送交北荒飛云。”
“啊!”嚴玲差點沒暈了過去,氣急敗壞的道:“李大人把人給殺了,還讓本官去送交尸體碎片?這是向他們宣戰啊。我,我,我小命不保了。”
李少陽看著她道:“你不敢去嗎?”
“我……”嚴玲猶豫片刻,領命道:“既然已經如此,我作為司馬,自當要走一趟。公事公辦,危險也沒辦法。”
李少陽點點頭道:“放心!你循規蹈矩,極其刻板,身為武相府的派駐文官,最適合走這一趟。給他北荒飛云一百個膽子,他不敢動你。本將話放在這里,一切對嚴司馬的異動,將自動被本將視同叛逆。若嚴司馬出事,我即刻剿滅北荒城,誅殺北荒一族。先斬,后奏!”
軍帳之中的諸人,不禁全體動容。
軍中無戲言,他們均覺得看來李少陽這么說,不但是動了真怒給手下撐腰,同時,派嚴司馬去也是動真格的了。
別人說這話或許是嚇唬,不過根據李少陽以往的名聲和作為,這些家伙相信,興許李少陽真會這么干的。
時候已經不早,李少陽也沒有什么要說的,拿起堂木一敲:“退帳。”
聲音不落,李少陽已經消失,入內去了。
等人徐徐褪去后,嚴玲這才心里咯噔一下,叫句“乖乖”。李少陽當時說“本將話放在這里,一切對嚴司馬的異動,將自動被本將視同叛逆。若嚴司馬出事,我即刻剿滅北荒城,誅殺北荒一族”。說這話的時候,依然處于“升帳”狀態中。
這次是因為枝節過多,到后面嚴玲都幾乎想不起來是升帳了。默認就是一個日常討論,認為李少陽在嚇唬人。
升帳狀態之下無戲言,嚴玲這才陣陣冷汗,回味了一下李少陽當時那句“或許本將的本意不想殺你,但是倘若沒有全部人給你求情,讓本將下不來臺,宰了也就宰了”。
嚴玲喃喃道:“當時他真會殺我的。這頭惡霸,狠角色吶,難怪嫣然相爺走前叮囑我千萬別惹他。”
內堂中,莎姑娘在自己和自己下棋,自得其樂的樣子。
李少陽走過去道:“出了許多意外,不在你的謀劃之中,我是不是給辦砸了?”
莎姑娘道:“在我謀劃中,只是我沒有寫出來。北荒飛云既然敢將軍,當然也敢吩咐手下故意越線,試探你的反應,這一點不意外。我只是想看相公,沒有我的時候能否獨當一面。想必,我的心思也正是殿下的心思。”
“結果呢?”李少陽好奇的問道。
莎姑娘道:“結果會令許多等著看戲的人大跌眼鏡。相公殺伐決斷而不失沉穩,并非一味沖闖,你真的成熟起來了。按照想象,恐怕許多人都等著你這個沖動的家伙即刻點兵就闖北荒城要手下,那就真闖大禍了。卻不想,你真個把北荒陳青殺了,并且派嚴司馬傳話示威。莎姑娘我拜服。”
李少陽說了句:“殺了北荒陳青,坦白講,我也心里沒底,如此太過犀利了些,也沒有回轉的余地了。朱小靜的命運就多了一些波折。”
莎姑娘不在意的道:“殺就殺了,他本身就是個沒腦子的廢物,居然敢聽他家督的餿主意,龍提督升帳還敢玩火。除了泰楓相爺和殿下,任何人在龍提督升帳的時候越線,那是殺了白殺,活該。明知是死路,他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