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流云很干脆,很冷淡。
一句話里,全不表明自己的心理好惡。也讓李少陽自己說,實在做足了掌教的派頭,輕易不讓自己背上一個謀害弟子的丑名。
“掌教,入門晚不是弟子的錯。弟子打小被師傅收養,在我臨來仙門前,我甚至不知道師傅的身份,更不知道他讓我帶回來的白玉牌,會是修煉界中鼎鼎大名的飛仙玉令。跟在師傅旁邊,我聽到的是各種關于仙門大義中正的美名。我出門在外,經歷機緣,得到一些外力相助,為維護宗門美名,不得已歷經生死大戰,要說弟子這是惹是生非,居心叵測,弟子不服。”
李少陽三兩句話說得鄭重其事,神態上甚至有著一抹悲憤,再加上嘴角那一點鮮紅的血漬未擦掉。幾乎讓人以為,是看到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弟子的控訴。
這些事情,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僅是憑借肉身原記憶而講述,到也講得至情至理。
除了諸葛流云之外,所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陳光榮眼中火焰越盛,他越發認為李少陽巧如舌簧,是一大禍根。今天若讓他自己解了危機而去,以后想再收拾他就更千難萬難,整個宗門上下都要說他陳光榮陰險歹毒作為太上長老謀害宗門弟子。
許光昌眼中異彩一閃,心中暗道,李少陽這家伙真有幾分本事,把話說成這樣,將自己擱到為宗門名譽而戰的大義上,這換成陳陽子、蕭逸、白君三人,一個都做不到。
許光昌眼角余光一瞥,發現陳光榮張嘴欲說。心中頓時一動,倒不如現在賣個大面子,以后得到的利益就更多。
于是,敢在陳光榮開口之前,又道:“那白菲菲渡劫是怎么回事?你跟她說什么了?”
“其實也沒什么,白菲菲師叔她召見我,是想問我師傅的事。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師傅多少事,只是告訴白菲菲師叔,師傅曾經常提到她,說對不起她。我想白菲菲師叔是因此解開多年心結了,所以,突然就參透了奧妙,迎來了天位大劫。白菲菲師叔修為高深莫測,我相信她能安全渡過,并成為宗內有一位震撼大陸的通仙強者。”
陳光榮話不及說,被許光昌搶著說。此刻,又被李少陽珠璣連篇,將自己說成白菲菲渡劫的大功臣。
這還怎么殺?
這還怎么罰?
木已成舟,回天乏力。
陳光榮雖然想殺李少陽,卻不能不顧自己,為了李少陽將自己賠進去,他還沒那種勇氣。
陳光榮惡狠狠地盯了許光昌一眼,他太清楚不過了,這個看起來像是孩童的師弟,心思太過深沉了。
諸葛流云不得不說話了:“李少陽,你為宗門名譽而戰,又替白菲菲解開心鎖,確實有功。不過,眼下卻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一切等到白菲菲渡過天位大劫的時候再說吧。許光昌,就由你將李少陽帶到落陽峰去,給李少陽療一下傷。”
李少陽心中頓時一寒。諸葛流云太過狠毒了,說什么論功行賞等到白菲菲渡劫后再說,狗屁論功行賞,白菲菲要是渡過劫了,那一切好說,李少陽再不懂事也不敢邀功,不然成為通仙秘境的強者白菲菲臉面要怎么放?功肯定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