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不限制生死,實際上大家都默默遵守著一個原則,打敗人可以,但盡量不傷人命。
李少陽本來夠狂夠刁,也沒想殺人。就像剛才太上宗的杜一那么狂,他都沒殺人。可云帆剛才那一下,分明是在算計里暗藏鋒芒,奔著要李少陽性命的目的去的。
李少陽若還能忍下,那就不叫李少陽了。
還是那句老話,面子不是別人落你的,是你自己不要。命不是人替你終結的,是你自己不要命。
“云帆,你死定了。”
“李少陽,原來你的身體竟然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起碼媲美中品玄器。”
云帆仿佛沒聽見李少陽的話似的,轉臉贊嘆起李少陽來。猛的,頭頂上那扇氣勢磅礴的大門里,卻驟然沖出一把巨斧,由華光凝聚,斧刃足有十丈之長,那絕世霸道的鋒芒,像是悲涼夜色之中,切開時空的殘月之弧。
“圣光神斧。”
這斧絕世霸道,驚芒竟不比楚雄的天魔滅世術、曹震的大滅血刀術差。
算計不成,出口贊嘆,趁機偷襲,這就是云帆。
此人,滿腹都是精巧算計,歹毒至深。這種人,要是不能走到修煉界的頂端,那真的才是天下荒謬了。
“搞什么?云帆想要李少陽的命嗎?落李少陽面皮就好,在諸葛流云壽宴上要了李少陽的命,就太過份。殺了李少陽,云帆要遭。”擂臺下的華云森拍案而起,站了起來,雖不是同一師門,而且師門與仙門關系也不大好,但他還是感覺到云帆太過分,狠毒得不是時候。
“大師兄,也許是失手。李少陽那小子囂張霸道,手段粗暴,云帆可能一時收不住了。”身旁一位已經從擂臺上落敗的弟子,癟了一口氣說道,卻是在替云帆找理由。
“失手個屁。”華云森惱怒道。當高臺上那些通仙大佬都是傻子嗎,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是處心積慮。李少陽一死,仙門明著不說什么,暗里不害云帆才怪,可事已至此,還能怎樣?華云森只希望李少陽能扛下這一斧了。
力破蒼天,華裂五虛,八荒彌遠,盡在誅滅。
李少陽能清晰地感覺到,頭頂那蓋世巨斧的鋒芒,哪怕只是一縷微微地劃過腦門,也在頭皮上留下一條淡淡的細痕。
幾縷堅韌無比的發絲,無聲無息地飛起,齊根脫落,從眼簾前飛下。
“云帆,我若是不將你踩死在這擂臺上,你還真以為你猴子上樹,無法無天了。”
李少陽咬牙切齒,足可以聽出,此時他內心翻滾的怒火,已經深沉到何種地步了。
“李少陽,你死到臨頭了,你還猖狂。我精心算計你多久,才得到這個機會,你還大言不慚。哼,等著被我圣光神斧一斧兩斷吧,世上再沒有李少陽這個人,只有我云帆。”
李少陽眼皮忽然一下子闔上了,只留下一條縫兒,眼縫里射出的精光,卻如同絕世神刀的刀鋒一樣銳利。眼前若有一座山,都要被這銳利的眼芒給橫切兩斷,若有江河將被斷水流,橫切汪洋萬尺浪。
“橫!”
喉嚨深處的深沉音波,翻滾咆哮,在李少陽齒內反震倒卷入腹。仿佛一個恐怖的倒懸震蕩波,在李少陽體內奔騰起來。他的身體中似乎已經出現了一個萬丈波濤洶涌,撕山裂岳的撼世場景。
“一”
一條橫線,仿佛由上古戰神鐵筆銀鉤書寫出來的一般,千鈞一發之際,橫亙在頭頂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