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是這里有名的混混頭子,是他將冷楓帶上了賭錢的道路,并設局出老千,讓冷楓背上巨額賭債。
一聽催債的上門,冷楓又看了看這對孤女寡母,咬了咬牙,從旁邊抄起一根鐵棍和木板凳。
“他們交給我來處理,你和丫頭別出來。”
還不等他走出門,手便被林彩云抓住。
“冷楓,就當是我求你了,不要再打架惹事了行嗎?
你快躲起來,如果他們找到你,你會被打死的!”
看著她急出了眼淚,冷楓皺眉問道:“我躲起來,你怎么辦?”
“我是女人,他們不會怎么樣。
只要你沒事就行,女兒不能沒有爸爸。
我只求你能好好的,不要再去賭博,好好工作就行了。”
拗不過她,冷楓還是上了天臺,躲起來。
剛一上天臺,樓下就傳來大虎的聲音。
“冷楓,你給我出來!
今天你要是還不上800塊錢,我打斷你的腿!”
800塊錢,在1994年,已經是一個工人兩個多月的工資了。
大虎的聲音引起了周圍鄰居的注意。
大虎還沒到,幾個八婆拿著瓜子,就已經出現在樓道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又是來找冷楓那個廢物的。”
“我當初就勸她跟那個廢物離婚,我再給她找個好人家,非不聽,活該!”
“我聽說啊,他家那個孩子,其實是林彩云偷漢子生的,所以才會被冷楓那個廢物打。”
她們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神情,通過種種線索分析,自以為是地掌握了“實情”。
“你男人呢?叫他出來!”。
被大虎指著鼻子大吼,林彩云只能低著身子,讓自己顯得極為卑微。
“他不在,大虎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少他媽的廢話,欠老子800塊錢今天必須還上!”
“大虎哥,我家最近不好過,你能不能容我一個月?”
與此同時,冷楓站在天臺的邊緣,看著十米高的樓下,蠢蠢欲動。
或許自己只有再死亡一次,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原來的身體。
樓下的紛爭傳進耳朵,他不斷在心理暗示自己,只要回去就行,這些不關他的事。
“只要一回去,我就還是原來的百億富豪冷楓,而不是窮鬼冷楓。”
他捂著耳朵,想隔絕樓下的爭吵聲,想隔絕林彩云苦苦哀求的聲音。
閉起眼睛,腳步一點點挪向天臺邊緣......
“少他媽廢話,要么拿錢,要么我把他的腿打斷!”
見大虎苦苦相逼,林彩云眼中含淚,直接跪倒地上。
“大虎哥,我給你跪下了。”
這時小丫頭從房間跑出來,擋在她面前,舉起柔軟的拳頭,拍打著大虎的大腿。
“壞蛋!不許欺負我媽媽,不許欺負我媽媽!”
“給我滾一邊去!”大虎一巴掌扇在小丫頭的臉上。
看著小丫頭撞在墻上,額頭瞬間磕破,林彩云卻沒有任何辦法。
“不要欺負我媽媽!
嗚嗚......”
周圍的鄰居紛紛探出頭,看著這里的紛爭,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面對兩個女人的眼淚,大虎嘴角出現一絲狡詐。
“還不起錢,那就用女兒抵債,要么你就去不夜城陪酒還債,自己選擇吧。”
不夜城說白了是娛樂場所,但其實是江州最大的招嫖地。
各家各戶一下子瘋傳,紛紛猜測起來。
“我就說她是個狐貍精,勾引樓里的男人就算了,還去那種場所勾引野男人。”
“一個廢物,一個騷貨,他們家的那個女兒,肯定也是個野種。”
這一刻,林彩云是真的崩潰了,癱坐在地上,看著咄咄逼人的大虎,心中有了想死的念頭。
“怎么樣?如果不同意,那就用女兒抵債,什么時候還了錢,這個小雜種就還你們。”
大虎冷笑道,拉起女兒的手,就要帶走。
“爸爸你在哪里?
爸爸!寶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