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溪坐在西廠大堂里,面色陰沉,半句話都不想多說的樣子。
華興文坐在她的下首,臉色也難看的過分。
他剛從李府回來,帶來了一個噩耗。
那個小妾,在他再次去到她院落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就在他開始整個府搜尋那個小妾的位置時——
那個小妾在一口水井里被人發現了。
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頓覺不對勁的往回趕時,正好就看到了那最后一幕。
李平云面目猙獰的掛在房梁上,從喉結處流出的鮮血還帶著溫溫的熱度。
而莫云溪手里的鞭子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向地上流。
事情發生的突然,兩人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似的。
“這個案子背后的人非同小可。”
華興文話音一落,就看見莫云溪拿著一種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能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混進西廠,自然不是個一般人,還用你說?”
華興文被嗆了一下,頓時有些懶得說話了。
“線索在這里就斷了,只能先這樣和圣上匯報了。”
“嗯,”華興文應了一聲,緊接著人就直接站了起來,“去給圣上匯報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畢竟那本黑賬在你的手里。”
那本黑賬正擺放在莫云溪手邊的桌案上。
“呵,你這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莫云溪反唇相譏,華興文卻半句話懶得說直接抬腳就走了,臨近出門才輕飄飄的扔過來了一句話。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
“哼!”
莫云溪也懶得理她,自顧自去皇宮回話去了,卻沒料到這海運一案遠遠沒有那么簡單,后面產生的巨大反應,險些將她多年經營,一下擊毀。
三日后——
莫云溪獨身一人,身邊只跟著個面生的宮女,兩人一前一后的向著儲秀宮走去。
她前幾日才和華興文查出來截船案的真相,還未來得及喘口氣,皇帝就又將選秀的事交給了她。
莫云溪也談不上什么樂意不樂意,左右也不過就是差事罷了。
更何況這可當真是個美差!
選秀的初選已經結束了,留下來的都是世家大族里自小嬌養長大的嬌嬌兒。
每天在美女堆里晃蕩,弄的她好像也帶上了幾分胭脂氣似的,面上的陰鷙都散去不少。
她此番前去儲秀宮倒不是為了什么別的事,只是明天晚上太后在慈寧宮設宴,要她去挑兩個得眼的秀女參加。
她知道這是太后在給她長臉,心里感激,做起事來自然也就更盡心一些。
要不然她也不會親自去儲秀宮一趟。
“莫督司,奴婢就送您到這里了。”
那宮女垂眸順眼,連抬頭看莫云溪一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