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興文這話說的可是好生不給面子,那太監聞言面色立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華公公,這話說的可就沒有意思了。”
他依舊擋在門口,“太妃娘娘身體抱恙,不面客,您吶,在這里等再久也是這么一句話,不如回去好好盤算一下別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斜楞里插進來了一句話。
“那要是朕開的這個口呢?”
這小皇帝也是有趣的緊,儀仗到了慈寧宮大門口的時候,就叫他給撤了,他硬生生是帶著鄭公公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辰才來到這的。
要問他為什么這么做,為的怕就是剛才那一句裝逼到了極點的話吧。
他這一出現,視線范圍之內的活物,盡皆跪了下去,就連角落里的兩只鳥都忽然間停止了啼鳴,忽的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拜見圣上!”
齊刷刷的聲音響了一片,就數剛才攔著華興文不讓進去的那個太監聲音最大,心虛的要命。
那太監額頭上的汗水撲棱棱的往下落,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動也不敢動。
淡淡的腳步聲出現,隨后他眼前就出現了一雙金底龍紋靴,淺淡的聲音徐徐從頭頂上傳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
小皇帝嘴角掀起一抹弧度,“要是朕開的口,你待如何?”
“陛下饒命,奴才,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太妃確實是身體抱恙,見不了客呀。這若是過了病氣給別人,不就生出是非來了……”
“鄭公公,你著人去請人請王院使過來,生病了可不能忌醫啊,你說是不是?”
李恒話音一落,鄭公公表面立即去指使著身邊的小太監去叫人了。
“都起來吧,這么多人站在這里也不像個事啊。陛下,您看這便先去太妃那里等著可好?”
“嗯,”李恒應了一聲,話音一落便率先抬腳向著宮院內部走去。
華興文緊緊的跟在小皇帝的身后,兩人亦步亦趨的走在前頭,其余人才敢跟在他們身后進了這太妃的住處。
太妃住的地方雖然是沒有主殿那般豪華,卻無一處不顯得精致。
傅太妃頭上戴著個翠柳暗紋,墨藍打底的刺繡抹額,身上著了一件半新不舊的對襟玉紗錦袍,小臉當真比昨日看到時蒼白了不少。
小皇帝和華興文進去的時候,她正蔫蔫的倚靠在貴妃榻上,手上不知道拿著哪個話本,有一頁沒一頁的看著呢。
見到小皇帝進來之后,她才抬眸掃了他們這一群人一眼,慢慢悠悠的將手上的話本子放下,虛弱無比似的,“皇帝莫要怪罪,哀家著實是被昨日的變故驚嚇住了,身上沒有半點力氣,就不起來給圣上行禮了。”
小皇帝李恒擺了擺手,倒是沒有多在意似的,“無事,傅太妃身體不適便好好躺在那里吧,朕已經著人去叫了王院使。不舒服可不能拖延,若是成了大病,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小皇帝李恒坐在了傅太妃的對面,華興文和鄭公公依次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后,其余人待在了外面。
“朕在這個時候也要來打擾倒也不是為了什么別的事,只是昨日那場刺殺有些話想要問一問傅太妃。”
“皇帝這是在懷疑哀家?”
傅太妃臉色猛地陰沉了下來,氣急了似的,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