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周圍還有想要規勸阻攔的,到了嘴邊的話卻被管珊珊瞪了回去,垂手站在那兒,再不敢吱聲。
見人沒反應,管珊珊自以為是她的氣勢壓住了莫云溪,立馬得意更甚,雙手微微環臂,揚著臉催道:“還愣著做什么?難道要人來押著你跪下?”
莫云溪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此時方抬抬眼皮,對上管珊珊的視線,半點也不在意似的笑了一下,“娘娘言之有理,您是皇上親封的榮妃,我只不過是皇上身邊一個小小的奴才罷了。”
說著,莫云溪一撩袍子緩緩跪在了地上,依著規矩,半分不差地朝人行了一禮,“見過榮妃娘娘。”
“呵!”
管珊珊冷笑一聲,這笑里更多的是嘲諷和得意,什么西廠廠公,到頭來還不是要跪在她面前規規矩矩的行禮?
“若是本宮沒記錯,你還應當向本宮行叩首之禮。”
這話一出,周圍一圈兒人臉色都更差了,莫云溪還沒說話,程秀怡再次開了口,“娘娘,這莫大人好歹也是陛下跟前兒的得力干將,這叩首之禮,自當免了的才是。”
她在旁邊打著圓場,看似是勸著管珊珊,可莫云溪卻是十分不屑,此女先前她就見過一次,那時就有所懷疑,如今看來,倒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天真簡單。
程秀怡又附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管珊珊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當真不再刁難莫云溪了。
管珊珊挑了挑眉頭,側耳流蘇叮當,“今兒就放你一馬,莫公公以后可要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喏。”
像模像樣地應了一聲,見人再無別話,莫云溪自顧起身,不經意似的撣了撣衣袍上面沾上的塵灰,又半帶嫌棄地掃了一眼。
“榮妃娘娘若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爾后,莫云溪暗然一笑,也不去看身后的管珊珊等人,抬腳就往前繼續走。
那群人見莫云溪走了,這才敢發出聲音,三三兩兩的又說起了話來。
而那程秀怡遠遠地望著莫云溪走遠了,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后,才帶著幾分謹慎依舊同管珊珊說話。
“那莫云溪素來不是個好相與的,您何必惹了她去,這一時看著倒是爽快了,可這種心如蛇蝎的人,若是今日記恨起了娘娘您,背后里還不知要做出多少對您不利的事來呢……”
莫云溪走了之后,程秀怡才將這些話說了出來,與方才那副一力勸阻管珊珊的模樣大相徑庭。
管珊珊自然不以為意,滿臉的不屑和無所謂,“我爹爹可是上京城最大的異姓王,她能打殺了我不成?”
見人如此,程秀怡眸色暗了暗,四下張望過后,拉著人走到了一處假山后頭,待跟前兒沒人了,才悄聲說道:“我們如今身在后宮,自然不比原先在府里了。”
“他可不一樣,他是西廠的廠公,手底下管著那么多太監,保不齊你我這宮里頭就有他的人,此事還是同管伯父寫信說上一說較為妥當,到時也好有個照應,不至讓那莫云溪鉆了空子,再給你使絆子。”
這么一番好言相勸,管珊珊哪里會去細想,更不能知程秀怡的私心,當即就十分肯定地點點頭,“秀怡姐姐,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