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著莫云溪,那人就忽然好像來了力氣一般,惡狠狠地朝人大喊,嘴里卻連半句清楚的話都吐不出來。
看著人這樣發狠,莫云溪心里頭平靜如水,面上亦是波瀾不顯,這樣的階下囚她見多了,早已不足為怪了。
她微微偏過頭,雙眸一闔,白一會意頷首。
“吰!”
他抬手一個動作,速度極快,不知什么暗器就飛了出去,那宋藺雙嗚嗚了一聲,嘴角就淌出了血來。
白一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割掉了他的舌頭。
耳根清凈了,莫云溪看了看墨七和白一,這才淡淡問道:“可有確鑿證據了?”
此事若真是如此,那萬翠珊之死可就有得琢磨了。
墨七鄭重地點點頭,眼中滿是肯定和認真,“是,屬下還從此人房中搜出一些萬翠珊和管王府的往來書信。”
說著,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沓信箋遞給了莫云溪,有的紙殘缺了半頁,有的紙已經皺皺巴巴顯然是被人特意藏過的。
莫云溪一目十行地將這些信悉數讀完,越看越覺得心驚不已,原來萬翠珊是這樣心思深沉的一個人,竟還被她示為自己人送進了宮里。
她謀劃了這么久,好容易挑中一個人送進宮,竟然還是管玉崖的人!
越想越后怕,莫云溪只覺得后背一涼,雙眸有些空洞,下意識將一沓信箋遞給了白一,看著面前的宋藺雙出了神。
一陣恍惚。
見人如此,墨七眉頭一緊,似是猶豫再三,忽然跪了下去,雙手抱拳稟在面前,稱罪道:“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當初這事莫云溪是交給墨七去辦的,這萬翠珊亦是他選上來的人。
莫云溪被拉回現實,垂眸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七,抬手就將人扶了起來,“這不是你的錯。”
拍了拍他的肩,莫云溪輕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牢房里的宋藺雙,遞給白一一個眼神,就徑自轉身走了。
出了地牢,莫云溪站在門口,頭頂上的烈日照得人很覺悶熱,萬里無云。
著人備轎之后,回房又換了一身常服,她大步流星地出了府,身邊也沒帶人,直奔著華府去了。
她在府上耽擱了不少時間,到華府時,已至夕食之時。
方才出宮時就遇上了華興文,這么小半天過去,想來他早就回了府中。
小廝打起轎簾,扶著莫云溪下了轎,一抬頭“華府”兩個大字高掛在匾額之上,在太陽的照耀下明晃晃的耀人眼。
莫云溪上了臺階,一副回自己家的樣子就要往里走,守門的侍衛并門子一見來人,竟是連攔也不敢攔一下。
大搖大擺地入了府里,院內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在中堂亦是空空的,很是冷清似的。
莫云溪眉頭一皺,雙手背在身后,轉過身朝門口的人吩咐,“把你們主子叫出來,就說我來了。”
她一副小霸王的模樣,門口的人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站在那里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作何是好。
莫云溪也不理會這些,大步進了在中堂,一撩袍子就十分自然地落座在了主位上,好像這兒真是她的莫府似的。
華府的管家聞信很快趕了過來,到了門口,方從下人手上接過一盞茶,笑呵呵地進去就奉到了莫云溪面前,“莫廠公,您喝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