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到底是誰,竟有這樣近乎通天的本事。
莫云溪眼神微顫,壓制著心頭的緊張,嘴角下壓,大步出了房外,“看好這里,叫大理寺的人速速過來。”
撂下這么沉沉一句吩咐,莫云溪獨自出了辛者庫,徑直往御書房走。
至御書房外,鄭公公客客氣氣地跟她客套了幾句,轉身進殿通傳。
莫云溪站在門口候著,瞧鄭公公這樣子想是李恒還不知道春玟之死。
轉念一想,一個因罪獲罰,被貶到辛者庫為奴的宮女,死就死了,又有誰會第一時間拿此等小事通報給皇上這個一國之君。
莫云溪不得不又陰謀論地想了一番,也許這層細節,也都在幕后之人的計劃之中。
“莫廠公,請吧。”
正想著,鄭公公已從殿內出來,一手搭著拂塵,將人往里帶。
入了殿內,莫云溪才看見華興文也在。
他垂著手正站在幾案前側,衣領處的料子被她方才揪得皺巴巴的,這會兒看著還極為明顯。
華興文脖間微微有些泛紅,冷白的皮膚帶著紅竟還有點變態的好看。
“微臣參見陛下。”
莫云溪目光從他身上掠過,行禮后朝著李恒稟道:“陛下,微臣現已查明,榮妃有孕乃是假象,疑為爭得陛下寵愛有意為之,證據確鑿,請陛下圣裁。”
說著,將一沓證據文狀雙手呈到案上。
小皇帝臉色可見的一沉,眸色冷得好像數九寒冬里的冰窟,迅速翻看完面前的東西,聲音都不可抑制的低沉了下去。
“太醫院都是干什么吃的,連這種小把戲都看不出來,朕養著他們還有什么用!”
“陛下息怒。”
莫云溪出聲勸解,“太醫署的人說,榮妃用了一種西域秘藥,使得脈象與喜脈無異,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一樣。”
當日給管珊珊診斷為有孕的正是王爺爺,可王震在信上也已寫明,那時他并未多心,只當是尋常喜脈來斷,脈象相合,便下了斷語,沒想到后頭還有這樣的反轉。
“王院使當日也并未想到榮妃竟會假孕爭寵,因此沒有再作細查,也在情理之中。”
緩緩說完,莫云溪小心地瞄了一眼座上的李恒,見他臉上怒氣少了一些,不似剛才那般盛怒,也替王震松了一口氣。
千百年以來,“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杵”,可不是說著玩的。
若是李恒一個禁不住,或為了所謂的皇家臉面遷怒于王爺爺,只怕她都攔不住。
李恒沒說話,莫云溪這時才空出心思去看華興文,見他站在那里瞧著竟有幾分乖順,也難得的沒有同她爭鋒,一陣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間。
莫云溪咽了一口唾沫,喉間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上首的小皇帝就開了口。
“你的這些證據可都準確?”
見人質疑,莫云溪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了一句,“微臣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小皇帝撇撇嘴角,沒有說話,一旁立著的華興文也是一怔。
“陛下……陛下不好了!大理寺的人來報,宮女春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