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天災的初期,能夠保證食物的充足供應,其實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但死的多了,很多人都已經麻木了。
對于很多人來說,能有個地方坐著等著吃飯就已經很不錯了,要是能有地方躺著、或者有個屋子,那就是頂好的事情了。
末日到來,根本不分貴賤,有些人甚至曾經是濱城里的小老板,有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資產,然而現在,也只能坐在幸存者之間,甚至連一個房子都沒有。
穿著名牌的人和穿著平價衣服的人,無論你曾經貴賤如何,在末日面前,沒有任何區別。
有個男人拿著大金鏈子在幸存者之間游蕩,他身上破爛的衣服還能隱隱看出是名牌,但他臉上卻寫滿了絕望:“我有錢!我有的是錢!我想要換一點消炎藥,我的老婆快不行了!誰能換給我一點消炎藥!”
然而,沒有人出聲。
現在,連軍方藥物都是短缺的,很多戰士都不能第一時間得到藥物,更何況是幸存者們?
一條金鏈子甚至沒有一粒消炎藥值錢。
而最關鍵的是,糟糕的環境下,多少藥物都不可能有用。
蘇然沉默片刻,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給了他一包消炎藥。
那個男人看見消炎藥的剎那,臉上的表情都呆住了,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看向蘇然。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能夠換到消炎藥。
他忙不迭地將手中的金鏈子遞給蘇然,又生怕是這不夠一樣,解下自己的表,從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皺皺巴巴的華夏幣……
然而,蘇然只沖他搖了搖頭,把那些東西通通都推了回去。
然后他來到了之前那個紋身男所在的簡易房。
小小的簡易房有兩個屋子,總面積不到二十平,卻有十幾個人在這里。
有男有女,都是面色不善的樣子,空間里彌漫著煙味兒和汗味兒,有一對男女甚至就當眾在進行活塞運動。
角落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食物也有各種首飾。
不用想,那都是從其他幸存者那里巧取豪奪過來的。
眼看著蘇然要進來,有一個看門的紋身男直接要來阻攔蘇然。
但蘇然一聲不吭,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超能者的一巴掌豈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那男人直接被打得跌倒在地,一時之間,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屋子里面的人紛紛站起身,有人甚至已抓起了短柄斧。
“碼的找茬的?”
“找死嗎?”
“一個人也敢來?腦子讓門擠了嗎?”
蘇然走進簡易房,沒有說話,只默默關上了身后的房門。
陰暗的房間中,只剩下他與那些暴徒們。
暴徒們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仿佛狼群圍獵羔羊。
“還敢關門?”
“你想一個人和我們七八個人打嗎?就是超能者也沒那本事。”
“找死!”
手持短柄斧的暴徒第一個沖上來,但當他的目光與蘇然接觸的一剎那,他在這個男人的眼睛里看見了令他遍體生寒的恐怖殺意。
那份殺意在告訴他。
再往前一步,他必死無疑。
他的心中生出無限的大恐怖,恐懼如同一張無形的大手,死死攫住他的心,讓他的動作都凝固了,僵硬在原地。
而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他手中的短柄斧出現在了蘇然的手中,斧刃緊接著被送進那個暴徒的胸膛之中。
飛濺的鮮血中,他瞪大眼睛跌倒下去。
沒有一個人看清楚蘇然的動作,但這些暴徒的表情,正從最開始的猙獰向恐懼轉變。
他們終于意識到——
這不是狼群與羔羊。
而是羊群與猛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