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鵬開懷大笑:“好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哈哈哈,奉孝,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因為這種事情殺掉一個勇猛善戰的大將吧?
他立下的功勞那么大,再怎么樣,我也不會殺了他,殺了他,人人自危,對我有什么好處?我可不想讓人覺得我要做兔死狗烹之事。”
郭嘉微微松了口氣。
“陛下……陛下寬厚仁慈,臣拜服。”
“寬厚仁慈?”
郭鵬反問一句:“我寬厚仁慈?哈哈哈哈,奉孝,你這話說出去,怕是除了你自己都沒人信吧?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這件事情我該如何處置,你說說看。”
郭嘉是真的不想說。
可是皇帝近在眼前,他能怎么辦呢?
思考再三,郭嘉無奈的開口道:“在外領兵的將軍不應該私自聯系皇帝近臣,這是領兵大將的忌諱,并非是小事。
所以臣以為,陛下應當下旨斥責樂將軍,讓樂將軍反省自己,并且上表認罪,再予以相應的懲罰,公告天下,以示懲戒。”
“什么相應的懲罰?”
“比如削減爵位,削減食邑,罰俸之類的懲罰。”
“這樣啊。”
郭鵬微微點了點頭:“聽上去還是挺有道理的,這樣吧,奉孝,你回去把這個事情擬一個彈劾奏本遞上來給我,我看看沒什么問題就發下去辦理吧。”
郭嘉一愣。
“怎么了?”
郭鵬看著郭嘉。
郭嘉連忙反應過來。
“不……沒什么,什么都沒有,臣……臣遵旨。”
郭嘉領下了郭鵬的命令。
然后告退。
回家的路上,郭嘉的貼身仆人看著郭嘉的臉色不對勁,便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郎君,出什么事情了嗎?”
郭嘉看了看老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事情不大,只是從今往后,我恐怕就要背上不太好的名聲了,也是我自作孽啊……不對,主要不是我的問題,是樂進的問題,有事沒事兒,為什么單單給我寫信?吃飽了撐著?”
郭嘉滿臉怨氣的說道:“我得狠狠的參他一本,這種事情居然給我寫信!給誰寫不好?偏偏給我寫!真以為陛下是聾子是瞎子?
自己在外帶兵不知道避嫌啊?這種事情是他一個領兵大將能做的?他給我寫信想干嘛?造反啊?帶兵那么多年,居然在這個時候犯蠢!”
郭嘉越說越來氣,越說越惱火,最后更是恨不得把樂進給手撕了。
樂進這個時候要是在他面前,他不把樂進給撕了就對不起他這十幾年來吃肉喝奶玩杠鈴練出來的一身腱子肉。
老仆還真沒看到生性豁達開朗的郭嘉如此生氣、如此憎恨一個人過。
在他的記憶里,郭嘉永遠都是一副豁達開朗的樣子,似乎沒什么事情可以讓他感到擔憂,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郭嘉總是游刃有余,平安度過。
哪怕在政治風暴時期,郭嘉也永遠都是那個穩坐釣魚臺的人。
可這一次……
這個叫做樂進的將軍,寫了一封什么信給郭嘉,居然讓郭嘉如此惱火?
老仆不清楚,但是老仆知道,素來不與人為敵的郭嘉要是生氣了,那問題就真的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