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既然死了,他妻子李氏當然也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念想了,死掉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只是郭鵬沒想到,他們居然做得那么絕。
不過自己也做的很絕。
除了命,什么也沒給他們留下。
想來他們除了命,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抗衡自己了。
或許他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對自己做最后的反抗吧……
怪誰呢?
走到這一步,只能怪你自己,你老老實實的不惹事,守著俸祿過日子,我還能找理由殺了你不成?
自己把路走死掉,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反正我從來也沒把你當過兄弟,連同你那個母親一起,你們從來都不是我的家人。
郭鵬搖了搖頭,把所有的情緒趕出腦海里。
“低調處理吧,我就不出面了,阿瑾,你去,把他們的尸體焚燒掉,骨灰撒入大河,不立牌位,不立墳包,不對外發喪,就當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自然的,在歷史的長河里,也不會留下關于這個人哪怕一點一滴的痕跡。
大魏帝國開國皇帝郭鵬,沒有兄弟,他是父母的獨子。
“兒子明白。”
郭瑾點了點頭,便去辦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郭鵬忽然感覺自己把他的兄弟們全部送到外面去這個決定一定是正確的。
否則,他的兄弟們的下場未必就比郭陽要好。
當皇帝真心實意的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或早或晚,都一定會死。
不管是兄弟,還是姐妹,還是其他的什么人呢,隨時都可能會死。
或早或晚罷了。
郭陽的死沒有引起任何波瀾,也沒有任何人討論,甚至沒有任何消息在洛陽城流傳。
所有消息被封鎖的非常嚴密,任何消息都沒有泄露進洛陽,他就像完全不曾存在一樣,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里。
洛陽城的一天天還是在繼續,每一天,都在發生配得上洛陽城身份的事情。
延德十二年中秋,樂進被押解回了洛陽。
進入洛陽城中,樂進被關入唯一設置在洛陽城內的一所詔獄之中,不見天日,等待著皇帝對他的審訊。
隨后,皇帝親自主持召開了三司會審,在三司會審大會上,程昱公開要求處斬樂進,以儆效尤。
他的理由是樂進身為大將,戰功赫赫,地位崇高,本當謹小慎微,認真辦事,低調做人,但他非但沒有這樣做,還私自聯系皇帝近臣,圖謀不軌,罪同謀反,按律,當斬。
樂進沒想到對他領頭喊打喊殺的就是程昱。
他雖然沒有和程昱同時加入郭鵬的陣營,但是也算是比較早加入郭鵬陣營的元老級別人物,至今已有二十二年,和他相識也有二十二年。
就算兩人沒有私交,二十二年的同僚,你開口就對我喊打喊殺,是不是過于殘忍了?
但是程昱完全不在乎,程昱行事從來只顧及郭鵬的利益,其他人跟他沒有關系。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孤臣。
如果說程昱的行為尚且還能接受,更令樂進沒想到的是,郭嘉居然也贊同程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