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已經去宮里向陛下求情,益德叔,現在我父親也和你一樣危險了。”
張飛眨了眨眼睛,伸手握住了關平的手。
“坦之,到頭來,還是只有你父親真心待我!”
這樣說著,張飛忙不迭的請求面見郭瑾,要求向皇帝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只是這似乎有些晚,當他見到皇帝的時候,皇帝冷著臉,好像不是很想見他的時候。
“張將軍,這不是你與孤第一次見面,孤還未做皇帝之時,與你有過很多次的見面,也曾并肩作戰,當時,你還是很遵從主帥的命令的,怎么時過境遷,你就開始違抗主帥的命令了?”
皇帝第一句話就讓張飛難以回答。
他的確是膨脹了,是飄了。
打仗的時候,他得到命令的時候就想著頭上沒什么人管著自己了,趙云寬仁,新皇帝也有寬仁的名聲,曹仁退休了,老皇帝也退休了,還有誰能和他競爭呢?
答案就是沒有。
所以他非常膨脹的開始了自己的戰斗,并且越打越上頭,越打越上頭,覺得自己立了很大的功勞,怎能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局面呢?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是嚴重違背軍規軍紀的事情!”
郭瑾狠狠一拍桌案,把張飛嚇得夠嗆。
“違背命令擅離職守,擅自帶兵出擊,整個戰役過程主帥甚至都聯系不到你!你把自己置于何地?你把五千先鋒置于何地?也就是康居弱小,不能與我對抗,若換做強敵,你這五千人都要葬送在敵國腹地!
自我魏強軍建軍以來,還從未有過被成建制殲滅一整支部隊的事情!這樣的事情要是發生在孤初次派兵出征的戰場上,天下人會怎么看待孤?太上皇會怎么看待孤?!”
郭瑾咆哮連連,把張飛罵的頭都抬不起來,根本生不起一絲一毫為自己辯解的想法。
雖然他感覺自己打了勝仗,不該被如此苛責,可是恐懼之下,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了。
在皇帝面前站著,比面對著千軍萬馬還要恐怖。
這個時候,他明確地感受到了。
他無論面對多少敵人,無論敵人多么強大,他都不會覺得害怕,最多是想要轉頭逃跑而已,但是此時此刻,他無路可逃,他所面對的,就是名為皇帝怒火的絕境。
“陛下……臣……臣有罪。”
到最后,在郭瑾的怒火之下,張飛只能垂頭認罪,向皇帝認錯,向皇帝表示自己真的有錯——這樣或許會好一點。
張飛如此設想。
郭瑾本來也沒有打算把張飛一錘子砸死,只是要通過打壓張飛這件事情來達成某些目的,所以對于張飛的認錯,他是接受的。
“此番你雖然打敗敵軍,立了功勞,但是你違反軍規在先,不知錯誤在后,犯了眾怒,孤斷斷不能寬恕你,免去你西域三府守備軍總指揮使之職,削食邑五百,保留軍銜、爵位,回老家養老去吧!”
張飛原本低著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
免職?
我的職位沒了?
我……
再也不能帶兵了?
張飛急了。
“陛下!臣有罪!但是臣……陛下,求求你了別讓臣回老家啊,臣這個性子,沒仗打是要難受死的,真的會難受死的!”
張飛忽然眼珠子一轉:“要不然,陛下干脆把臣流放了,流放到漠州,平州,云州,交州,都可以,讓臣充軍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