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悻悻的離開了。
郭鵬有些惱火的看著郭陽離開的背影,忍住了要揍他一頓的沖動。
“阿韋,飯堂的飯食,難吃嗎?”
郭鵬扭頭看向了典韋。
“不難吃,有麥飯有肉有菜,火頭們做的也很不錯,屬下今天中午吃了一桶飯,一斤肉,一盆菜,現在很飽。”
典韋這個大飯桶立刻站直了身子匯報自己的食量。
郭鵬沒忍住,笑著拍了拍典韋的肚子,然后又嘆了口氣。
“是啊,不難吃,我都不覺得難吃,仲德文若公臺元皓他們,個個也是沒餓過肚子的,也沒說難吃,府中高門大戶出身高貴的也不少,也不覺得難吃,他居然覺得難吃!”
郭鵬很生氣,但是看在初犯,還是沒有責怪郭陽。
他沒時間沒精力搞什么家庭矛盾,原先根本就不想接納郭陽,他硬是要來,也沒辦法,但要是犯了忌諱,郭鵬可不會手軟。
這些小事,郭鵬實在是沒那么多時間跟他糾纏,要煩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弘農朝廷送來的第三次封賞詔令,再一次開啟了鄴城士人群體之中的熱議模式。
郭鵬第二次回絕,弘農朝廷并不感到奇怪,賈詡也不覺得奇怪。
三辭三讓,這是標配,為了看上去好看,吃相優雅,而不至于看上去猴急猴急的,有損顏面。
所以郭某人想要成為國君想的眼睛都紅了,卻還是要做好那個優雅隨和的天下名士郭子鳳,而不能在這個時候毀了人設。
靠這個人設吃飯,就要對得起觀眾,不能隨隨便便毀人設,除非,你已經到了可以不用靠這個人設吃飯的時候了。
所以三辭三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誰也不覺得奇怪,賈詡在得到消息當天就派了第三波封賞團隊去封賞,并且開始做準備,正式的第四次準備。
第四次,就要接受了,三辭三讓之后,因為眾望所歸,大家一請再請,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了,所以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
弘農朝廷人人都知道這個事情,都知道注定的未來,但是,卻無法改變。
有心人無力改變。
以弘農為大本營的弘農楊氏一直都是賈詡的重點戒備對象,對于賈詡來說,弘農楊氏的能量足夠大,但是也僅限于政治上,按照規則來玩,弘農楊氏自然強大。
但是,涼州三巨頭不按照規則玩,他們不喜歡關東的規則,他們喜歡他們自己的規則。
所以遷都以來,太尉楊彪雖未去職,但是一直都被軟禁在自家宅邸里不準出去,弘農楊氏整個家族周邊被調派了五百名西涼兵嚴格看守,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送到賈詡的面前。
以此,楊彪等人的政治能量雖然很大,但是,這不是政治舞臺,這是活脫脫的軍事強制。
楊彪為此感到悲憤不已,不用賈詡強迫,自己就主動病倒了。
真的病了,一病好幾個月。
士人們盼望著楊彪能帶領大家抗爭,但是面對鋼刀,具備氣節的士人們還是感到恐懼,變得綿軟無力。
他們所能做的,也就是三三兩兩的到賈詡的允許之后去拜會楊彪,然后發牢騷,打嘴炮,沒有任何辦法。
郭鵬平定袁術之亂,原本是大喜事,但是因為隨后發生的封公事件,刺痛了朝中官員的神經,一批士族官員對此感到無能為力,又紛紛聚集在了楊彪的府中向楊彪哭訴此事。
他們感到莫名的悲憤,更因為眼下連皇帝本人都見不到,皇帝已經連續三次缺席視朝,他們很擔心劉協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不可能,張濟段煨這些人粗魯,但是賈文和不粗魯,賈文和一定清楚天子的重要性,賈文和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們放心。”
楊彪靠在病床上,拖著病體應付著這群哭唧唧的軟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