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不僅是政權首腦,也是宗教首腦,政權教權兩手抓,漢中百姓軍隊官員都是他的信徒,所以他的統治穩如泰山,除非有強大的不可違逆的外部勢力進入。
在張魯看來,龐羲還不夠格。
兩人的戰爭從郭鵬尚未出兵的時候就開始打了,龐羲猛攻陽平關,張衛死守陽平關,兩人大戰兩月有余,龐羲不能攻克陽平關。
正當龐羲為這件事情感到苦惱的時候,忽然有一天,一個自稱是運糧官的年輕人要求見龐羲,說自己有可以進取陽平關的妙計,希望進獻給龐羲,讓龐羲知道。
龐羲左右都在嘲笑這個運糧小官不知天高地厚,只有龐羲覺得驚奇,于是接見了這個運糧小官。
“你是何人?”
“下官姓法名正,字孝直,乃扶風人。”
龐羲挑了挑眉毛。
扶風人,那也屬于東州人,是自己人,法正……扶風法氏?
“難道是玄德先生之后?”
“愧對祖父聲望,在下只是一介微末小吏。”
法正的臉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玄德先生不是說劉備,而是說法正的祖父,故去差不多十年的扶風名士法真,法真被稱作玄德先生,在學術界赫赫有名,享年八十八,乃是泰斗級的人物。
龐羲是沒想到他的孫子居然落到了這般田地。
于是龐羲上前將法正扶起。
“你是董卓大亂之后來到益州的嗎?”
“正是。”
法正點頭道:“祖父去世不久,董卓禍亂朝綱,關中大亂,在下不得已,舉族往益州而來,可惜在益州人生地不熟,不能得到看重,只做了一個微末小吏。”
“這樣啊。”
龐羲嘆息一陣,開口道:“之前你說你有攻破陽平關的妙計?”
“正是,陽平關關城高大,地勢險要,守軍眾多,若不用計策,只是強攻,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拿下,在下以為,不應該在這里耗費太多的兵力。”
法正嚴肅的說道。
看著年輕的法正,龐羲思考了片刻。
“你說說看,你有什么想法?”
法正于是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讓龐羲知道。
龐羲聽了,細細琢磨一下,覺得還真有道理,這樣搞,弄不好真的可以攻破陽平關。
只要打開陽平關的缺口,大局既定,他就什么也不擔心了。
“好!就這樣做!”
法正大喜。
而這時,有屬下勸阻龐羲。
“將軍,此人不過是一介微末小吏,居然妄議軍國大事,將軍如此輕信于他,我實在為將軍感到擔憂!”
龐羲看了看法正,稍微有些猶豫。
“將軍!將軍之前以劣勢兵力討伐逆賊趙韙,何嘗不是孤注一擲?眼下的局面,是拖延越久,對將軍越不利,將軍需要知道,反對將軍北伐的人一點都不少。
若是拖延時間久了,成都生變,將軍糧道不穩,功業轉瞬即逝!現在時在敵,而不在我,將軍若要建功立業,非孤注一擲不可!非盡可能的加快速度不可!絕對不能拖延!”
法正大聲的勸誡龐羲。
對啊,若是拖延的時間久了,誰知道劉璋那邊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劉璋最近些時日還蠻愿意提拔益州本地出身的官員的,那些人的數量越來越多,對自己而言難道是好事?
如果沒有過硬的功勞和實力傍身,難道不是禍事嗎?
漢中必須要拿下,還必須要快!
龐羲緊皺眉頭,抿了抿嘴唇,一拍桌子。
“我意已決!就這樣做!不準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