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顧氏帶禮品的時候不忘給陸氏來一份,顧雍還拿自己的俸祿托人接濟陸氏,算是仁至義盡了。
“現在好一些了,兄長被魏公調任到了廬江擔任郡守,距離江東很近,日后或許可以多多接濟你們一些,無論如何,總要幫著陸氏把香火傳下去,否則我又如何能安心呢?”
說老實話,顧徽很佩服陸議,小小年紀擔負起一大家子婦孺的生計,硬著頭皮學習和外人打交道,屢次受挫,屢次被折辱,依然能堅持下來。
這孩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顧氏家中長輩都這樣認為,所以才頂著巨大的壓力出手相助,為陸氏保住了一定的基業。
陸議垂淚不止,好一會兒才忍住了淚水,擦了擦眼角,開口問道:“顧君,你方才說,元嘆兄長調任為廬江太守了?”
“是的,兄長調任為廬江太守了,現在已經到任,若是你想的話,不如渡江前去廬江看看兄長和長嫂。”
顧徽如此建議。
陸議想了想,覺得這樣也是可以的。
劉表雖然和孫策結盟,對著郭鵬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不過實際上戰爭沒有開始,也沒有見到要開始的樣子,互相之間的交通并沒有斷絕。
江東和荊州依然有商旅去中原做生意,中原也有人來到江東做生意,甚至還不斷有商船到江東來賣馬,不管是努馬還是戰馬,都有得賣,就是比較昂貴,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
郭鵬沒有想著和江東斷絕商貿往來,江東當然也不敢和郭鵬斷絕商貿往來,大家生意照做,稅照收,通信也不受阻攔。
正好陸議心中存在著疑惑,便打算帶著陸績一起去拜訪顧雍和陸氏,于是兩人乘坐渡船度過了長江,進到了廬江的地界。
陸氏和陸績是同母姐弟,分別日久不得見,心中甚為想念,見到之后互相擁抱垂淚不止。
顧雍把陸議帶著去了太守府邸的院子里聊天,把時間空間都留給了這對姐弟。
“這些年來,伯言,真是苦了你了。”
顧雍嘆息不止。
陸議搖了搖頭。
“若是沒有顧君和姑母的接濟,我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撐下去的,如今江東局勢不安,我等生活在江東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處,生怕惹了禍事。”
“孫伯符治理江東非常酷烈?”
“對待服從他的人甚為放縱,縱容其搶掠土地增加部曲,對待不服從他的人非常嚴苛,動輒以法嚴懲,不留情面,不留活路,數年之間,破家無計,陸氏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陸議搖頭嘆息。
顧雍皺眉。
“如此說來,孫伯符未免也太過分了,當年害了陸氏難道還不夠嗎?”
“怕是不夠的,這些年來也未曾見到他將法令稍微放松一些,若非如此,江東人也不會對他如此反感。”
陸議抿了抿嘴唇,又說道:“大兄,前幾日,周公瑾來找我了。”
“周公瑾?就是孫伯符的前將軍,人稱江左周郎的周公瑾?”
顧雍問道。
“就是他。”
陸議點了點頭。
“周公瑾,我記得是廬江人,之前魏公擊破袁公路之時,廬江周氏可是舉族投靠魏公的,當時魏公還問起過周公瑾,得知周公瑾投靠了孫伯符,魏公很不高興,為此周氏還戰戰兢兢一陣子,現在周公瑾的伯父周尚只得了一個縣令的職位。”
顧雍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又開口道:“周公瑾來找你做什么?你認識周公瑾?”
“不是的,我不認識周公瑾,周公瑾是來找我談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