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有學識,卻沒有經驗,貿然外放,恐怕并不合適,這樣吧,子桓先去內閣觀政三月,以觀后效,若做得好,便可以外放去積累經驗。”
郭鵬這樣說,曹操自然沒有任何意見,連忙讓曹丕謝恩。
郭鵬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沒有見到曹蘭,曹操覺得有些遺憾,于是請郭鵬代為轉達他們對曹蘭的問候,之后,曹操父子便離開了。
他們離開以后,郭鵬坐回了自己的軟墊上。
“蘇遠啊,看來我家大兄已經忙不迭的要培養合適的繼承人,想要盡快穩住曹氏在中央朝廷的權位了,他大概是覺得自己年事已高,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退下去。
現在子脩遠在遼東,三五年內,暫時是排不上用場的,那么年已十八的子桓加冠入仕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一晃那么多年過去了……好多事情都在改變啊。”
蘇遠向外看了看,又看向了郭鵬。
“陛下的意思是?”
“最近我家大兄有點著急啊,聽說,最近他和程仲德走得比較近,而程仲德和田元皓之間的矛盾似乎在整個尚書臺都不是秘密了。”
郭鵬冷冷笑了笑:“真是有趣,看起來,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動手,他們自己就能鬧騰起來,話說這田元皓也是倒霉,攤上崔渠這么個禍害和崔琰這么個累贅,被程仲德給盯上了。
之前那件事情田元皓是真的冤枉,他是真的不知道崔渠的膽子居然那么大,居然敢做那種事情,結果被程仲德給誤會,以為田元皓覬覦他的地位,想謀取尚書令的職位,于是程仲德就決定要收拾田元皓了。”
“聽都知監的人說,最近好像每一次去尚書臺傳消息的時候,總能聽到有人在嚼舌根,說什么程令君和田仆射之間的事情很不簡單,很多人都在觀望局勢之類的。”
蘇遠小心翼翼的闡述實情。
郭鵬看了看蘇遠,點了點頭。
“這兩人的矛盾已經公開了,程仲德根本不想著隱瞞,他就是想搞掉田元皓,但是田氏女在我后宮內,且生有一女,程仲德投鼠忌器,這才和曹孟德走得近。
程仲德大概是想著借曹孟德的外戚身份抗衡田元皓的優勢,讓田元皓束手就擒,可田元皓又怎么會束手就擒呢?我還聽說,前段時間,田元皓和橋蕤走的很近,兩人經常出雙入對,互相拜訪。”
蘇遠有些驚訝。
“陛下,這……”
蘇遠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忍住了沒說,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你想說什么?”
“老奴不敢說。”
“我允許你說。”
“這……遵旨,陛下,老奴的意思是,田仆射和橋中丞走的太近,似乎不是好事,畢竟一人在尚書臺,一人在御史臺,御史臺是專職負責彈劾官員的,和尚書臺不應有太多往來。”
郭鵬笑了,一臉輕松。
“這當然不是好事,但是曹孟德和程仲德走得那么近,難道就是好事嗎?內閣首輔乃我近臣,尚書令乃外臣,他們走得那么近,也不是好事,兩件不好的事情撞到一起唄。”
蘇遠眨了眨眼睛,沒聽明白郭鵬的意思。
“那陛下何不制止?”
“政事,哪有絕對的好事與壞事?就算有,這兩件壞事互相對撞,說不定能撞出好的一面,負負得正也不說定。”
郭鵬拿起了筆:“程仲德是元從老臣,跟隨我最久,滿朝文官,他的資歷最深厚,田元皓曾是袁紹部下,一度與我為敵,后來才投降了我。
這樣的人,若非族中女兒在我后宮,他能在尚書仆射的位置上待那么久?他根本不可能是程仲德的對手,更別說是程仲德加上曹孟德了。
程仲德雖然寒門出身,但是在我手下辦事那么多年,故吏也有不少,得到他的幫助的人也不少,田元皓根本不可能和程仲德抗衡,所以處處受氣,危如累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