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儼然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政治地位,卻還是如此剛直……
說得好聽叫剛直,說得難聽就叫剛愎自用。
除了郭鵬的金口玉言之外,就他說的是對的,其他的反對意見可以提,但是一定不會被采納,更不能爭取。
爭取,就會被他是做是對他的權威的挑戰。
那就是不懂政治。
就要被他打擊。
從延德元年任命他做尚書臺首腦和吏部尚書以來,郭鵬就不止一次聽說程昱在尚書臺內部搞一言堂的行為。
尤其在吏部,已經成為他的一言堂了,尚書臺也幾乎就要變成他的一言堂。
尚書仆射田豐一度被他懟的毫無立足之地,只能躲在工部里。
程昱對權力抓得很緊,除了面對自己一如既往地忠誠,面對屬下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副君主的模樣。
可尚書令是上司,不是皇帝啊。
程昱有故吏,可是對不是他故吏的人,也是一樣的態度。
這就讓很多人對他不滿意了。
尚書臺內部有程昱的擁躉,但是也有反對他的人。
之前那些人都不被程昱看在眼里,程昱很有自信,覺得有自己的根基和郭鵬的信任,他無敵。
可是自從延德三年年初的崔渠案爆發之后,程昱明顯覺得內心不安,總覺得有人要謀取他的權力。
于是一年多來,他變本加厲,強化了對尚書臺的掌控,并且進一步對他認為的敵人田豐發起進攻,認為只要干翻了田豐,就能保住他的權位。
對此,郭某人覺得蠻有意思的。
看著這些人一點一點的變了模樣,看著他們不斷地為了權力改變原本的樣子,真的很有趣。
所以也不介意和稀泥,扇扇風點點火,然后讓他們直接撕破臉皮狠狠地斗一番,順便實現自己的目的。
他才不會阻止,阻止的話,就沒意思了。
“陛下!臣沒有欺凌壓迫他!臣是早已洞悉了此人的狼子野心,所以才想著為陛下鏟除奸佞!”
程昱振振有詞:“之前崔渠案發,臣驚覺自己犯了大錯,以為吏部和尚書臺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是直到那時才發現臣根本沒有掌握尚書臺和吏部,反而被一些小人給鉆了空子。
被陛下責罰之后,臣深深地感到自己的無能,深深體會到了陛下對臣的期許,對于臣自身的懈怠感到無比痛恨。
所以老臣更加努力的抓起了尚書臺和吏部的職權,這一抓才發現臣和陛下都被田元皓此人給蒙蔽了!”
“我……被蒙蔽了?”
郭鵬滿臉好奇的看著程昱。
“是的,陛下,陛下和老臣都被田元皓蒙蔽了!”
程昱滿臉篤定的開口道:“田元皓和崔季珪背后的家族有姻親關系,從前漢以來,這兩家多有往來,田元皓和崔季珪往來甚密,這在尚書臺里不是什么秘密。
崔渠是崔季珪家中子侄,是受到崔季珪的推薦進入尚書臺的,而且還進入了工部,工部又恰好是田元皓管轄!
所以這件事情必然是田元皓和崔季珪的陰謀,他們嫉妒老臣的功勞,嫉妒老臣得到陛下的信任,所以聯起手來,試圖在尚書臺里發展他們的勢力,”
郭某人連連點頭。
“嗯,聽起來很有道理,仲德,你繼續說,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