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很好理解。
原來大家是合伙人,彼此平等,做什么事情都要商量著來,兼顧到大家的利益,這很好。
但是雍闿做了南中總督以后,真就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他大搖大擺的發號施令,今天給這個臉色看,明天給那個臉色看,作威作福。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大家忍氣吞聲,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雍闿這家伙不識好歹,得寸進尺,甚至試圖奪取一些本來不屬于他的利益。
若遇到反抗,就說【我乃魏天子所命南中總督】,拉大旗作虎皮,說自己背后的靠山是郭鵬,惹的南中各地民怨沸騰,各地實力派都非常厭惡雍闿,雍闿很快就失去了民心。
大家發現雍闿原來是個混蛋,拿到好處就開始作威作福欺壓良善,這種人我們居然推舉他做領袖,真是無法想象。
他們都感覺自己受騙了。
對魏帝國的惱火也都轉移到了雍闿身上。
但是雍闿的確有最強的實力和最大的聲望,名義上的確也是南中的一把手,所以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話雖如此,他們私下里也多有圖謀,比如雍闿以下南中漢人豪族中的另一個代表人物朱褒和南中蠻人中頗有名望的蠻王高定都各自有各自的小圈子,各自都對雍闿頗為不滿意。
這本身也是郭某人的計劃之一,南中之地內部矛盾還是挺尖銳的。
漢人豪強與當地土著的矛盾,漢人內部的矛盾,土著內部的矛盾,還有中央和地方的矛盾等等。
早前南中沒有名義上的領袖,最多是大勢力和小勢力之間的區別。
而一旦雍闿成為了中央政府承認的公開領袖,那么一些原本還能壓抑住的斗爭現在就壓抑不住了。
尤其雍闿不知收斂,得到南中總督的官位之后,居然真的開始往四郡擴展自己的勢力,除了自己的大本營益州郡之外,越嶲郡、牂牁郡還有永昌郡,他都往里頭摻沙子。
這樣就讓除了益州郡之外的其余三個郡的地頭勢力非常不爽。
尤其越嶲郡和牂牁郡還有魏軍的勢力,魏軍張郃所部五千軍隊駐扎在越嶲郡北部,魏軍黃忠所部五千人駐扎在牂牁郡北部。
還有樂進的副將李乾則率軍五千人駐扎在朱提郡,時刻威脅著越嶲郡和牂牁郡的側翼。
面對魏軍的威脅也就算了,結果雍闿還不知死活的把自己的勢力延伸到越嶲郡和牂牁郡,這讓他們非常不爽。
雍闿倒也注意到了這些不爽,但是他實在是太想擴張自己的勢力做真正的南中之王了。
結果居然連蜀中一些士族想與他合作的事情他都答應——因為那個時候他聽說郭鵬剛剛在北邊用兵打了一場大仗,應該沒有余力短時間內再來一戰,所以覺得這是一個把魏軍勢力趕出南中的好機會。
可惜,情況并非如此。
而且因為他的倒行逆施,以至于越嶲郡和牂牁郡的地方勢力反過來幫著魏人,把這個消息告密給了滿寵和樂進。
好家伙,這下可算是找到收拾雍闿的正當理由了。
滿寵和樂進收拾掉了內鬼,然后便磨刀霍霍向南中——
這些年來,他們在南中日以繼夜的修路,基本上從成都到朱提郡的道路已經修繕完畢,郭鵬計劃里的蜀道大動脈已經打通了一個部分。
這條路修繕完畢,就意味著魏軍已經具備了大規模南下討伐南中的機動力,懷著這樣的想法,滿寵和樂進得到了郭鵬的開戰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