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皇帝干這個絕門絕戶的事情還要師出有名,你呢?
出身和地位都不比雍闿低的朱褒就非常不滿意,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報復雍闿,要討回自己已經失去的。
正巧之前聽到自己安插在雍闿那邊的暗線傳回了蜀中士族想和雍闿聯手驅逐魏政府的消息,他覺得好笑,又想報復雍闿,就把消息泄露給了滿寵和樂進。
之后聽說雍闿暴跳如雷,到處查是誰泄露了這個絕密消息,還說要把對方五馬分尸。
你倒是試試看!
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五馬分尸!
你看你能的!
朱褒的怒火順利引來了鄧芝,鄧芝打著滿寵和樂進的特使的身份,來到了朱褒這邊,通過漢人商戶的關系和朱褒搭上了線。
朱褒一聽說是滿寵和樂進的特使,立刻打起精神,秘密安排了與鄧芝的會面。
鄧芝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聲音洪亮,一眼望去就覺得此子終非池中物,將來必然大有出息。
對雍闿十分不滿的朱褒已經在想著要給自己找后路了。
鄧芝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伯苗能來這里,我實在是沒有預料到,我這南中野人也沒什么好招待的,還請伯苗不要介意。”
朱褒滿臉笑容的將鄧芝請入座位。
一看朱褒這里還是案幾和軟墊的配置,在成都坐慣了椅子的鄧芝還略微有些不習慣。
回過神來才覺得這挺搞笑的。
這才多少年,就把祖宗正坐的姿勢給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該說不說,坐在椅子上,是真舒服。
于是鄧芝撿起了失落數年的正坐**,在軟墊上坐好,準備和朱褒促膝長談。
“朱府君,在下此來的目的,想必府君已經明了。”
“那是自然,伯苗能來,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枉費我冒著生命危險把消息及時送到成都。”
朱褒的臉上滿是邀功的笑容。
鄧芝當然知道朱褒想要什么。
“這件事情,滿使君和樂將軍都非常感謝府君,所以特別派在下前來感謝府君,并且,在下還可以告知府君,此事之后,下一任南中總督的位置,府君若有所需,盡管開口。”
朱褒瞇了瞇眼睛。
“南中總督,職權甚大,雍闿為之,已然鬧得成都不安,成都不安,洛陽自然也不高興,我還以為此事之后,這個職位不會再有了。”
鄧芝對此早有預料,于是笑了笑。
“南中一隅,說穿了,并不在我魏皇帝陛下的眼中,皇帝陛下富有四海,更有遼東,西域,大草原,南中……呵呵,府君,你以為一個牂牁郡的稅收收入能和中原的任何一個郡相比嗎?”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朱褒知道這是事實。
別說中原的一個郡了,中原的人口大縣都比牂牁郡一個那么大的郡產生的GDP要高。
這些中原人看不起南中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蠻荒那是真的蠻荒,生產力低那也是真的低,人口少那也是真的少。
要是朱褒有的選,能去中原當然比在這窮鄉僻壤的要好。
但是吧,金窩銀窩不如咱的狗窩,能在這里稱王稱霸,到了中原,就得讓人挫扁搓圓,那肯定呆在這里舒服。
于是朱褒也笑了笑。
“牂牁,南中蠻荒之地,遠不如中原,這一點,人所皆知。”
“既然是人所皆知的事情,府君為什么還要有所憂慮呢?陛下所要的,無非是臣服,無非是順從,雍闿這個南中總督,說得難聽些,是他搶來的,陛下本來不愿給,姑且給之。
本以為他能安分守己,不要妄動,省去諸多麻煩,也好相安無事,誰知此人貪心不足,居然伙同蜀中反賊意圖造反,對于這樣的事情,我等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鄧芝又寬慰朱褒:“而且這些年,雍闿在南中似乎也是倒行逆施,十分暴虐,四處凌虐弱小,惹得南中民怨沸騰,這并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陛下不愿意看到南中亂,這是底線。
所以剿滅雍闿之后,自然需要另外一個可靠的人來代替雍闿鎮守南中,讓南中變得安穩,變得富足,變得臣服,這個人,不知道府君有沒有想法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