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從親屬關系上來說,曹洪是郭瑾的長輩,這層關系擺在這里,下手的時候多少會有點的顧忌,有點為難。
而且曹皇后又是郭瑾的母親,姓曹,郭瑾要是明目張膽的來,明目張膽的迫害曹洪,到時候那邊也不好交代。
所以這部分的確是個問題。
曹洪已經交出了部分利益,把丈量土地的事情都給推行下去了,每年多少稅收都愿意交上去,結果郭鵬父子兩個還是不愿意放過他。
但是這也不能怪皇家父子,實在是曹洪目標太大。
二十多萬畝土地,一萬多戶隱戶,比起春秋時期的一些小國都要龐大,都要富庶,人口都要更多,你曹子廉這是要干什么呢?
你是想趁機作亂嗎?
你要是足夠聰明,就該自己把這些東西交出來,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好好的拍拍皇帝的馬屁,到時候你的下場不一定比曹仁差。
可你沒那個覺悟。
這下好了,讓皇家父子盯上你,親自想辦法弄你。
和皇帝作對,你還能有好下場?
程昱覺得大概是近來自己的辦事風格震懾的整個洛陽戰戰兢兢,非常適合出面做這種事情,所以讓郭瑾盯上了。
這種事情郭不方便動手,而程昱則不擔心。
皇太子未曾經歷政治斗爭的殘酷就知道瞞天過海借刀殺人這種高端政治技巧。
不錯,不錯,魏帝國后繼有人。
程昱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整肅面容,嚴肅的看著郭瑾。
“太子殿下以為,曹洪有罪嗎?”
郭瑾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
“應該是沒罪的,曹洪沒有觸犯國法,他沒有兼并農莊土地,兼并的都是那些大地主的土地,而那些土地并不在朝廷的登記范圍之內。”
“不,他有罪。”
程昱搖了搖頭。
這讓郭瑾很驚訝。
“他有什么罪?”
“他讓陛下不滿,這就是罪。”
程昱開口道:“陛下是天子,代天行政,口含天憲,言出法隨,陛下說什么,就是什么,曹子廉讓陛下不滿意,讓陛下不愉快,這就是最大的罪過了,還有什么可以質疑的呢?”
郭瑾頓時感覺程昱說的很對。
“程公所言極是,讓陛下不滿意,就是最大的罪過,曹洪所犯的罪,真的很大啊。”
“對,真的很大。”
程昱點頭:“所以懲處曹子廉,讓曹子廉改變自己錯誤的做法,把非凡侵占的土地還給官府,讓官府再去分配,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曹子廉如果反對,那就是謀逆之罪。”
“謀逆?”
郭瑾有些吃驚,沒想到程昱那么會給人安插罪名。
“對,謀逆,天子有命令,臣子不去追隨,那就是罪過,如果抗拒,那就是謀逆之罪了,謀逆之罪是可以處斬的罪行。”
“可是……這……這不至于到了要處斬的地步吧?”
郭瑾有點意外程昱的戰斗力居然難么強。
“要不要處斬,全看曹子廉自己的行為了,他若是能及時認錯,交出他不該得到的東西,那么,他自然不用死,可他若是執迷不悟,問題可就大了。”
程昱一本正經的說著郭瑾想都想不出來的話語。
“可是……這……這件事情,我和陛下都不方便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