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太子的威嚴,“皇家的鷹犬”程昱還是服軟了。
程昱看著郭瑾,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是有這么回事,曹子廉私藏的軍械,全是前漢制式軍械,并非魏軍制式軍械,想來是侵吞土地的過程之中收繳的豪強所擁有的軍械,且年久失修生銹的也有不少,并未保養。”
“這難道就是造反的證據?你難道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腐壞的軍械如何造反?律法支持你這樣的行為嗎?”
郭瑾走近程昱一步,死死地盯著程昱,試圖給程昱施加壓力。
程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臣是陛下的臣子,對陛下不會有任何隱瞞,陛下都知道,但是陛下依然決定處決曹子廉,這就不是臣可以阻攔的事情了,魏國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說了算,律法說了不算。”
“……”
郭瑾貌似對這樣的事實無法辯解,因為他知道,這的確是真的。
魏國的所有事情,都是郭鵬說了算。
口含天憲,言出法隨,所謂律法,對于臣民來說是極其恐怖的,但是對于皇帝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是至高無上的皇權的具體表現形式。
郭鵬,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天下至尊。
律法只是統治階級意志的表現,或者進一步說,是皇帝的意志體現。
不僅天下萬民受到威脅,群臣也遭到嚴重的威脅。
所以臣子們最大的夢想就是限制皇權。
可惜,當皇權被限制了,他們搖身一變又開始做起了皇帝才會做的事情。
并無區別。
他們和現在的郭鵬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因為權力始終就是權力,無論被誰掌握,被一個人,或者一群人,或公開,或不公開,權力就是權力,終究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本質。
深知這個道理的郭瑾默默離開了司隸校尉府。
他所思所想還是蠻復雜的。
之后,一群人圍著他交流了此事,得知程昱的答復之后,大家都低下了頭,感到十分無力,且絕望。
“殿下,您打算怎么辦?”
陸議低聲問道。
“子廉叔沒有反意,卻要被處斬,我明白天下豪強作亂之事讓父親非常生氣,可是,子廉叔的確沒有反意,罪不至死,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為國立下功勞的功臣,就這樣死掉呢?”
郭瑾嘆了口氣:“天下平定未久,而功臣殞命,有心人若構陷父親涼薄,誣陷父親行狡兔死走狗烹之事,又如何是好?我身為父親的兒子,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世人污蔑父親?
不行,我堅決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諸君,我要進宮面圣,如今前途未卜,連太子之位都不一定能保住,你們愿意跟隨我的,可以,不愿跟隨的,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七人的選擇不曾更改。
“愿跟隨殿下,生死相隨。”
郭瑾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而后毅然決然的邁出了走向皇宮的步伐。
這里本是他的住所,他對這里非常熟悉。
在外擔任官職以后,他和自己的家人都住在了宮外,不在宮內,但是作為皇太子,他還是擁有隨時進宮的資格的。
他順利的進入了皇宮,讓宦官去南書房通報,說皇太子想要為了曹洪的事情求見皇帝,希望皇帝接見。
等他們一起抵達南書房外之后,發現南書房大門緊閉。
郭鵬身邊的大太監蘇遠一臉焦慮的上前。
“哎喲,太子殿下啊,陛下正在氣頭上,您這個時候過來,那不是給陛下心里添堵嗎?陛下能高興嗎?您還是快點回去吧!”
郭瑾連連搖頭。
“子廉叔罪不至死,他沒有反意,不該被殺,這件事情我堅決不能當做沒看到,我要請父親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