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開始幻想那個排除一切干擾因素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于是她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如果那樣的話,或許我們會更開心吧?”
“一定會更開心,不考慮其他,只對于我們兩人來說,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郭鵬予以了肯定:“所以,阿蘭,來生我們再一起過這樣的生活吧,什么也不管了,就做這樣無憂無慮的富人家,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郭鵬伸手握住了曹蘭的手,緊緊的握住。
曹蘭的臉上滿是驚愕,少頃,卻又露出了些許的哀傷,最終,眼圈還是紅了,還是沒忍住的掉下淚水。
“人能有來生嗎?”
曹蘭哭著詢問郭鵬。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有。”
郭鵬想了想,覺得這樣的說法或許有點不對勁。
于是把椅子搬到了曹蘭身旁,把她攬入懷里,又開口道:“一定有,來生,我還會找到你,來生,我們都活在太平盛世,我就不做皇帝了,我就陪著你。”
曹蘭依偎在郭鵬的懷里哭的更大聲了。
“人如果有來生,還能想起前世的事情嗎?反正我是想不到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沒有來生的,那怎么辦?你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你,那該怎么辦?”
曹蘭的問題很有深度,也很有廣度,牽扯到很多滿腦子陰謀詭計的郭某人所無法回答的問題。
郭某人可以回答很多權謀方面的問題,但是在這種問題上他還真的是無能為力,想不到解答。
想了很久,他也只想到了一個不確定的方式。
“那……要不然,咱們互相給對方留個印記,留一個絕對不會忘掉的,一眼看到就能想起來的印記,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是什么印記呢?”
“比如互相在肩膀上咬一口留個深深的牙印之類的……”
“……”
曹蘭沉默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都是什么法子,這你也能想出來?咬一口留下印記,那還不要流血啊?肯定要敷藥的,這要是讓人知道了,皇帝和皇后互相咬了對方,這……這要被笑話成什么樣子啊?”
郭鵬想了想那個場面,覺得也確實挺滑稽的,于是沒忍住,也笑了。
他終究也沒有找到讓自己能在下輩子也找到曹蘭與她共度一生的辦法。
當晚,他沒離開養心殿,就在養心殿住下了。
其后連著數日,郭鵬白天在南書房工作,晚上便去養心殿陪曹蘭吃飯睡覺。
就像是已經知道將要分離一樣,用盡最后的力量,記住現在的這份溫存。
盡管如此,郭鵬心中那份撕裂的痛苦也沒有緩和過。
過了十多天,郭鵬在曹蘭的勸說下,去看了田柔和糜貞。
田柔還好,郭鵬只是把田豐送到了云州,依然掌握著部分權力,只是遠不如田豐做尚書仆射的時候那么風光。
郭鵬也沒有殺田氏族人。
所以三言兩語,便與田柔和好如初。
田柔也沒有說起關于田豐的任何事情,沒有提及希望郭鵬能做點什么,讓田氏更好之類的事情,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加分點。
這些家族選擇送到自己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傻子。
糜貞那邊情況就不太好了。
因為郭鵬不僅把糜氏家族的財產剝奪了,還殺了一批在地方兼并土地的糜氏族人,作為對全社會的威懾。
糜氏家族慘遭打擊,目前只能生活在洛陽周邊,過著農民的生活,完全失去了權勢,唯一的指望也就是宮中的糜貞。
糜貞在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什么都沒說,似乎對這件事情并不在意。
但是郭鵬清楚的很,這絕不是不在意。